“周大嫂,這裏就是鬆嶺縣衙。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過去打聽一下。”
“哎”婦人嘴上應著,心裏卻是不安起來。
站在旁邊的少年,見娘緊張就開口安慰她:“娘,您別擔心,沈世子不都向咱們保證過了,說我爹還活著,隻是身子落下了殘疾。”說到爹爹的身子落下殘疾,少年的聲音哽咽了。
“你爹落下殘疾也不怕,隻要他能活著,咱們一家人就算吃糠咽菜也能養活他。”
“是。娘,我以後多幫著哥哥幹活,肯定能養活您和爹爹。”七八歲的半大小子,也跟著哥哥開口安慰娘。
小姑娘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她抱緊懷裏的包袱的同時,也抱緊了婦人的胳膊。
說來也是湊巧,這個時辰官差們正好準備巡街。
肖陽帶著他們那一隊官差剛走到衙門口,就見一個渾身煞氣的大漢,手裏握著一條馬鞭一瘸一拐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猛一看過去,嚇了大家夥一跳,要是換成以前,準有人掉頭就跑。
可是自從謝縣令上任,衙門裏重新整頓後,又加入了一批新的人手,這些官差的麵貌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肖陽看了一眼來人,從對麵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就猜想來人的身份肯定是一位上過戰場,還見過血的軍人。
一想到,這位曾經是保家衛國的壯士,肖陽就帶著一分欽佩九分敬仰上前說話:“請問這位壯士,來鬆嶺縣衙可有事。”
田大勇“嗯”了一聲之後,才說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幽州守備沈世子派來的,我叫:田大勇,請問沈四公子可在此處?”
可是不等肖陽回答,一個粗獷的聲音驚喜的喊道:“大勇?真的是你呀!你什麼時候來鬆嶺的?”田大壯跟一眾兄弟,剛從大堂裏出來,想去門口瞧瞧,有沒有報案喊冤的。
結果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瞧見了他的堂弟田大勇。
“哥,你現在還好唄!”田大勇見堂哥的氣色不錯,一時興奮的忘了今日來鬆嶺的目的。
還是,周大衝一馬當先的大步走到田大勇的近前,大嗓門的問道:“大勇兄弟過來可有什麼差事兒?”
“有。”瞧見了周大衝,田大勇總算是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周大哥,我把你家的嫂子和侄子侄女都送過來了。”
“什麼?”周大衝聽見了田大勇的話,愕然的呆愣在當場。嘴裏卻自言自語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家裏麵來信說:秀珍耐不住寂寞,早就帶著三個孩子改嫁了,家裏卻一直沒有忍心告訴我。”
站在馬車旁邊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直望著田大勇的方向。他雖然有好幾年沒有看見爹爹了,可是爹爹最後一次回家探親的模樣,他一直牢牢的記在心裏。
這會兒,見爹爹出現在衙門口,就拉著娘的胳膊大聲的嚷道:“娘,您快看,是我爹,我爹真的活著。”
羅秀珍聽了大兒子的話,努力的睜大眼睛,淚眼婆娑看著對麵衙門站著的男人。他站的還和過去一樣的直溜,隻是左邊袖子裏是空蕩蕩的。
站在娘身邊,懷裏還抱著包袱的周小慧,從打衙門口的那個高大的男人與記憶中的爹爹吻合,就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