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然回答:“沈浮聲。”

梁蘇剛喝下去的那口水又噴出來了。

“沈浮聲?!”她高聲質問道,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壓下嗓音,“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跟沈浮聲結婚了?沈家的那個神經病?”

阮然:“……他還好。”

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那些,她這句話或許會回答得更果斷一些。

不過,沈浮聲昨晚那樣,她竟然並不害怕,也許潛意識裏,還是覺得沈浮聲並不會真正傷害到她。

“他還好,”梁蘇語氣誇張,“你竟然說他還好,你不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吧?他十七歲的時候,消失了半年,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後來,他們都說他那時候是渡劫去了,渡劫歸來就開始橫掃沈氏。”

“你平時不聽這些八卦,才不知道他多可怕。那時候他要談下一個合作,對麵嫌他毛頭小子,不答應,他轉頭不出一個月,把人家公司給吞並了。十八歲,就幹這事。阮然。我十八歲的時候幹什麼,我還在為了想染個頭發,跟我爹媽吵架呢。”

梁蘇語氣激烈,試圖闡明沈浮聲此人的危險所在,殊不知阮然聽到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十七歲那年消失,那大概就是他父母去世之後。

那他十八歲也不可能再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父母爭執了,想染什麼顏色都不會有人管他。

梁蘇緩了緩,問:“你們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聯姻?你爸爸怎麼可能有他的人脈?”

這話說來複雜。實際上,阮然至今仍然不夠確信沈浮聲同她聯姻的目的,兩人結婚這些天,她以為沈氏已經找南宇接洽,去要之前沈浮聲說能“挽救沈氏集團於水火”的資源。

但後來才發現,阮南霆壓根都不知道兩人結婚的事。

無論如何,阮然簡單解釋了一下,梁蘇半信半疑。

“那怎麼還吵架了呢?他脾氣不好?沒欺負你吧?”

阮然頓了頓,思考了一下,實話實說:“可能是我先惹了他。”

梁蘇做了一個“你真是勇士”的表情,又問:“你怎麼了?”

阮然說:“他之前,送了我一個鐲子,我覺得要了不合適,就又還回去了。然後他就……”

“什麼鐲子?你為什麼不要?”

“他母親留給兒媳婦的鐲子。”

梁蘇沉默了好一會。

其實阮然不要是有道理的,倒不如說,沈浮聲會送這個才有些奇怪。阮然和他不過是商業聯姻,且聽阮然的意思,也不會持續太久,把這樣貴重的東西送出去,不知是什麼道理。

梁蘇再開口時,語氣就有些古怪:“他不會是喜歡你吧?”

阮然一沒留神,嗆住了。

梁蘇也被自己這個猜想嚇了一跳,擺擺手笑道:“我真是魔怔了,說什麼鬼話呢。”

梁蘇又想了想,說:“我覺得可能是這樣,你看沈浮聲這樣的人,要是送人什麼東西,哪個拒絕過他?”

阮然想了想,這麼說也是。

他們第一次見麵,雖然她完全不知道沈浮聲,但是沈浮聲送給她一條毯子,全場沒有一個人,包括她自己,想著她能拒絕。

“所以你看啊,你是第一個拒絕接受他禮物的人,他肯定覺得抹不開麵子,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