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然思忖道:“那我應該……再要回來嗎?”
“那樣也不行,”梁蘇擺擺手,“你要是想還就還!想要就要,他又會覺得你太隨心所欲,挑戰了他的權威。”
“要我說,你如果真想哄他,不如挑個機會,向他要點別的東西。讓他知道你對他還是有所求的。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需要自己呢,尤其像他這樣什麼都有的,其實更樂衷給予。”
-
那天梁蘇說的話,阮然暗暗記了下來。
雖然如此,接下來的幾天,阮然都一直沒有找到和沈浮聲相處的機會。
沈浮聲看起來確實是挺忙的,即便兩個人住在同一套房子裏,卻極少能碰到麵。沒有戲拍的這些天,阮然會去公司上一些課,而沈浮聲也總是早出晚歸,兩個人時間沒對上,就見不到。
好像是陌生的合租室友,而不是同在一張結婚證上的關係。
她在自己的房間裏,能聽到沈浮聲進出,離開。有時起的晚些,就聽不到。因為他已經走了。
也有過那麼一次,她和沈浮聲同時打開門,在走廊裏不經意碰上視線。
她抬頭,沈浮聲低頭。
各自沉默,過了兩秒,沈浮聲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兩人的關係始終沒有契機和緩,而一轉眼,就到了阮南霆之前說的那場投資酒會的日子。
投資酒會設在長安閣,就是上次沈浮聲請客給阮然劇組賠罪的地方。
同樣的場地今天用了新的裝飾。雪白的長桌布垂墜在桌麵上,桌上擺滿了冷餐與香檳塔。
沒有發言環節,商業老人與新貴們自由活動,觥籌交錯,互相交談,尋找合作的機會。
阮然這天穿了一套藏青色旗袍,身材婀娜窈窕,微蜷的頭發垂在臉側與肩頭,肩上搭一條雪白的披肩。
天氣冷,穿旗袍裙又免不了穿高跟鞋。即便會場裏暖氣很足,從下車到會場的那一段路,阮然的腳背已經凍得發麻。
她麵不改色地往裏走,朝門口的侍者遞上邀請函。
進去之後,先看見阮南霆。
阮南霆似乎心事重重,端著杯酒,已經獨自喝了一些。
“周生林來了嗎?”阮然問。
阮南霆有些含糊地回答:“好像來了吧,剛才在那邊,你等會兒找找看。”
他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自己的視線也隨著過去,然後阮南霆愣了:
“他……怎麼今天也來了?”
聽見阮南霆的話,阮然轉過頭。
猝不及防,在會場門口,看見沈浮聲。
男人的身材挺拔,獨自站在那裏,仿佛就有聚光燈落下。
周圍有些人圍著他,想要奉承,又怕顯得太熱切,惹沈浮聲厭煩。
而沈浮聲並沒有在意他們其中任何一個。
他的目光穿過會場人群,對上阮然的視線,平淡而沉靜。
阮然與他對視幾秒, 率先移開了視線,眼神垂落時,卻意外在沈浮聲的西裝袖上, 看到了自己送他的那枚袖扣。
她一怔,再抬頭, 沈浮聲卻已經不再看她。
阮南霆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流動, 視線在阮然和沈浮聲之間飛速移動著,有些狐疑地問:“你跟他真的不認識?”
上一次, 在涵山公館,沈浮聲送阮然披肩的時候, 他問阮然,阮然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