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以後有類似的需求,聯係助理。我的時間很緊,顧不上這些。”

說完便掛了電話,阮南霆猝不及防,聽著電話掛斷後的嘟嘟聲,臉色蒼白。

過了許久,他放下電話,嘴裏罵道:“毛頭小子,掙了幾個錢,倒是會擺譜!”

剛罵沒兩句,阮南霆聽到阮安瀾關切的聲音。

“爸,怎麼了?”

阮南霆轉頭看了眼女兒。阮安瀾坐到了他身邊,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外露,便又收了收渾身的戾氣。

“沒什麼,生意上的事。”阮南霆說。

阮安瀾溫婉地笑一笑:“生意上的事,我是不懂,但你同我講一講,總能替你分一些憂。”

阮南霆頓了頓,心底隱約湧上一股暖流。

他想著自己這兩個女兒,還是阮安瀾這個一直養在身邊的,會體貼長輩一些。不像阮然,一天天總是冷淡相對,絲毫不顧及養育恩情。

阮南霆便說:“公司的資金有些周轉不開,找女婿要錢,又要不到。”

說完,忍不住啐一句:“這沈浮聲!”

阮安瀾理解地點了點頭:“那確實。是沈浮聲太不講情麵。”

她坐在那裏,似乎是想了一會,溫和地提出建議:“或許爸爸,你不應該直接找沈浮聲。畢竟你們之間的聯係,還是阮然。依我看,你若是讓阮然多催催沈浮聲,從她入手,說不定不止項目款,沈浮聲能直接再給你個新項目也說不定。”

阮安瀾話是這麼說,心裏算盤比誰打得都響。阮南霆最近做那些事的過火程度,她也有所耳聞,實際上,於情於理,找沈浮聲補救都有點說不過去。這個時候,若是推動阮然去找沈浮聲求情,沈浮聲若是答應,資金便流入阮家。沈浮聲若是不答應,兩人之間必然會引起嫌隙。

無論怎麼選,都是好事。

阮南霆聽後,也思忖著說:“之前一直沒通過阮然,是不知道他她在沈浮聲麵前能有多少話語權——怕是還沒我的多。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結婚這麼多月,養條狗也該養出感情,說話怎麼也該有些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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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個人假期,阮然又回到了晨霧舞團,他們也再一次住到了旁邊的別墅裏。

沈浮聲終於去了公司上班,而阮然也不再做噩夢失眠。

生活仿佛又回到正軌,回到演出前的模樣。

除了一點:阮然抽時間,去看了心理谘詢師。

這位心理谘詢師阮然前些年便來看過,在她對寒冷的恐懼最為畏懼的那段時間。

那個的她比現在要嚴重得多:哪怕是夏天,她也甚至不能碰到一點冰的。如果開空調,就總會凍到意識模糊。

就是那個時候,阮然在谘詢師的輔助下做了治療,勉強將自己的情緒控製在一般怕冷的範疇。

基本不影響正常的工作生活。

不過,經過這件事,阮然也意識到,可能這樣還不夠。

即便不是有心之人的利用,她也不可能永遠在逃避掉所有需要扛凍的舞蹈或劇本。

到了預約的那天,阮然獨自前往心理谘詢師的固定辦公地點。

谘詢師是一個蜷著長發的美麗女性,看見她來,笑了笑:“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