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觸動。
她的確是幸運的,是因為別人把這幸運給了她。
像是她曾經在夢裏想過要那天上的星星,甚至沒有說出口,沈浮聲就摘下來給了她。
從此成為了她的幸運星。
到家的時候,沈浮聲正在開放式的廚房做飯。
聽見阮然開門的聲音,他沒有回頭,隻專心看著煎鍋,嘴裏說著風涼話:“某人出門吃大餐,把我留家裏喝西北風。”
阮然沒有說話,第一次沒有搭理蹭到她腳邊的安靜,隻把包放到一邊,衣服都沒有換,快步走上前。
——從背後抱住了沈浮聲。
沈浮聲的動作一頓。
過了兩秒,他氣定神閑地想要關火,卻擰反了方向,小火開成大火,發出“撲”的一聲。
然後才關上。
他想轉身,阮然的胳膊卻收得很緊,不讓他動。
沈浮聲就沒動了。
過了一會,沈浮聲問:“怎麼,周生林又說難聽話了?我幫你收拾他。”
“亂說什麼呢……”
沈浮聲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他垂眸看阮然摟在他腰際的白皙手腕,互相交疊著。
肩胛骨之間的位置似乎貼上阮然的臉頰,熱燙得他幾乎要冒汗。
喉結上下滾了滾,沈浮聲低啞著聲音說:“從哪兒學來的招式?是想考驗我麼。”
阮然深吸一口氣,不去大搭理沈浮聲的調侃。
隻是過了一會,悶悶地講:“還記得靈泉寺麼。”
“記得,怎麼。”
“我和你講過的,十六歲的時候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日子。”
“嗯。”
“過幾天我想去看看。你……願意陪我嗎?”
“為什麼要叫我?約會?”
大概是阮然的情緒太過不對,沈浮聲習慣性地調侃她,隻是為了緩和氣氛,並沒有期待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然而阮然靜了一靜,沒有馬上說話。
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久到空氣都安靜下來,而沈浮聲抬起手,蓋著阮然的手背,正準備說話。
卻聽見阮然說:“是的話,你去麼。”
阮然的聲音沉靜而清醒, 如同溪間的清流。沈浮聲的手頓了頓,還是蓋在阮然搭在他腰間的手上。
掌下的皮膚細膩柔軟,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阮然的指節。
“怎麼回事?”他低聲說, “突然這麼開竅。”
而阮然抱了他一會,後知後覺地赧然, 又鬆了開。
想走, 卻被沈浮聲抓著手腕,拉到他身前, 讓她看灶前的煎鍋。
“走什麼?都讓你霍霍成這樣了。”
阮然回來之前,沈浮聲正在煎牛排, 方才被那樣抱住,忽地開到最大火,這會兒又關了, 牛排被煎得不上不下,顯然是廢了。
阮然低頭看著鍋裏還泛紅的牛肉,目光卻沒能聚焦。
是因為沈浮聲還抓著她的手腕, 像是一圈滾燙烙鐵。而她的身體被擠在沈浮聲和灶台之間, 整條後背感受到男人身體的熱度。
這樣的距離,要如何定下心神。
心跳愈發快了, 連呼吸都不受控地急促。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探手用夾子把牛排夾出來, 又重新開火, 準備幫忙挽救。
冷不丁, 耳邊又冒出來一句:
“你都這麼說了, 那當然是無論如何都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