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九章(1 / 2)

“你說什麼?公主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銀瓶兒簡直急瘋了,她死命拽著周二虎的領口,“你們這麼多人吃幹飯的麼,連公主都保護不好!公主她到底去哪裏了!”

“我一發現不對就立刻回來報信了。”周二虎求饒說,“瓶兒姑娘,鬆手快鬆手啊,我喘不上氣了。”

“瓶兒,你冷靜一點。”閻管家上前攔妻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可能隻是一時迷路了,你別太著急。”

“我也是想和你們討個主意,現在府裏沒有個主事的人,也隻能找閻管家和你商量一下怎麼辦,將軍馬上就要回來了,如果找不到人——”周二虎哭喪著臉道,“要不咱們報官吧。”

他簡直後悔死了,當時說什麼也要死死盯住公主的。

“不能報官,前腳報官後腳那些人就能傳出下流話來。”銀瓶兒道,“而且人多手雜,人多了事情不一定就辦的好,還不如自家的人做事放心可靠,現在把所有的侍衛都調過去找。”

她轉向閻管家,“夫君,你從小廝裏挑些可靠的嘴嚴的,一起去幫忙。”

正說著,一個侍衛慘白著臉跑過來,“隊長,發現公主的馬了,峭壁邊有根樹枝還勾了布條,看著可能掉下去了。”

三人聞言都愣住,麵麵相覷,待從對方臉上確認自己聽到的話沒有錯之後,銀瓶兒一聲短促的悲鳴,軟軟暈倒在地。

閻管家趕緊接住妻子,抬眼看到周二虎越發灰敗的臉色,張張嘴卻什麼字也吐不出來。

沉默壓得人越發喘不過氣。

周二虎艱難道,“事情可能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糟糕,說不定是我們大家都想錯了。”

恰在此時,大門方向傳來一陣喧囂,有人高聲呼喊,“將軍歸府了!”

……

趙泠月一貫愛賴床,但是今天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了,傷口一跳一跳疼得有些厲害。

她瞪著灰撲撲的屋頂,又想起昨日那兩個神秘的刺客,自己出遊是臨時起意沒有外人知道,他們又穿著侍衛的衣服,顯然就是府中的人,那麼是鄧懷戚麼?他這樣一位天之驕子,會是朝她下手的人麼?

理由其實是有的,他恨自己父皇,又與美人聯姻在即,嫌棄自己擋了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泠月依舊心存疑慮,她總覺得鄧懷戚不至於用這樣的下作手段。

聽到雞叫,她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把被褥抖抖平整。

想著現在穿的是男子衣服,她索性把頭上的釵環耳釘都摘下,收攏在荷包裏。泠月心疼地發現自己遺失了極喜愛的一根簪子,上麵鑲了一顆碧玉,個頭不大水色卻很漂亮,是她心愛之物。

聽到門板推開的聲音,正在打水的婦人轉頭朝泠月招呼,“姑娘這麼早就起啦?我煮了些粥,一起用些再走吧。”

“多謝。”趙泠月披散著頭發,略不好意思地說,“我的手有些疼,能不能麻煩大娘幫我綁個頭發,就最簡單的男子發髻就可以。”綁頭發需要抬高雙手,她受傷的一邊傷口會撕裂,隻得像婦人求助。

婦人把水桶放下,圍裙上擦擦手,“這個容易,我經常幫我兒子梳頭。”

趙泠月原本想的是她一天都沒有回去,家中的侍衛肯定都出動了,最遲今天早上肯定就能找到她,然而用過早飯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村子裏依舊一片安詳,並沒有人過來的動靜。

她心中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又想著萬一是刺客先一步找過來,她根本無法抵擋,還會牽連旁人,於是決定還是先回城去,隻要進了城門,到處都是巡邏的守衛,賊人總會有所顧忌不敢隨意下手。

再次誠心謝過婦人,泠月問了她進城的方向,一個人上了路,她穿著一身舊的粗布男裝,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趕路人。

隨著天色漸亮,進城的路上行人也變多了起來,走路的坐車的,男女老幼都有。

泠月望著不遠處漸漸清晰的高大城樓,心底送了一口氣,她莫名失蹤這麼久,銀瓶兒和府中其他人肯定急壞了,說不得還會驚動衙門。

對了,還有那封信,趙泠月盤算著等會順便先去趟戲院找那個小二把信要回來,既然計劃擱淺,這樣要命的東西若是明天送到了銀瓶兒手上,那可真捅婁子了。

城樓越來越近,人流也越來越稠密,還有一車車帶著貨物的車隊夾雜其中。

但走著走著,泠月漸漸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了,這城門的形狀與她記憶中的似乎有很大出入,而且周圍人聊天的口音和她熟悉的官話完全不同,倒和昨日的婦人有些相似。

抬頭,她看見城樓上三個端正肅穆的大字——

“嵩州府”。

她是在做夢麼?還是昨天受了驚嚇,帶累著腦子也出毛病了?

泠月瞪大了眼睛呆呆站在原地若木雞,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這幾個字,麵色驚疑不定。

如果她沒有記錯,嵩州府是西北重鎮,離京城足足有好幾千裏之遙,她明明在清微山遊獵,如何一天內就到了千裏之外?

“喂,前麵的!你擋道了!還走不走啊?”身後有人在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