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阮昭明分外難為情,不知道如何跟顧錦年說。顧錦年沒好氣地斥責了他幾句後,就趕忙著安慰雲長依,“沒事的,長依,有本宮在,錢的事你不要擔憂。”

其實,他也沒法子,回去的時候,腳步非常沉重,德妃若是知道他是拿一百兩萬給雲長依,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待顧錦年和阮昭明離開後,馮若蘭已迫不及待地攜了雲淺寒進來,想要了解情況。她耳朵不聾,方才的爭吵聲,她是一句不漏的聽在耳裏。

“你看你留的爛攤子!還得我給你收!”雲長依中氣十足地將手中的帕子甩到馮若蘭臉上,嗆了她一鼻子雞血。

“該聽的,你都聽到了,現在你自己想辦法,在七天內把錢湊好,要不然,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

“可我真的沒什麼錢。”馮若蘭苦惱地在她榻邊坐下,她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私房錢確實沒幾個。

“沒錢也得還!”

“可我一大把年紀,就算去賣身也沒人要啊。”

兩母女喋喋不休,忽然間,馮若蘭腦子裏靈光一現。賣身?對啊!

“對了,如果讓那死丫頭在七天內嫁人,她在夫家待著,不就威脅不了我們了嗎?”

雲長依扔了一記眼刀過去,“你腦子沒壞吧。成親有六禮,時間長著。而且,她剛被退了親,哪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嫁人!”

雲淺寒在旁聽著津津有味,她實在是看馮兮和太礙眼了。聽著馮若蘭的話,馬上就揣摩到了精髓,便笑著湊上前說道:“長姐,母親的意思是讓她不得不嫁人。近日,我聽說城裏有牙婆在拐賣少女,如果她被牙婆賣掉,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馮若蘭一聽,心情大好,高興地捏了一下雲淺寒的臉蛋,“小蹄子,你腦瓜子終於開竅了。”

雲長依卻將床帳一拉,埋頭睡覺,“那你們就自個去辦。”

馮若蘭見她不樂意參與,就大搖大擺地拉了雲淺寒走,默默地去準備。

而馮兮和回到了攬月閣後,便立馬著手清理門戶。她搬了張椅子在院子裏坐著,宋嬤嬤在旁拿著雞毛撣子。

“昨日誣陷我的是你們幾個?”原先告密的四個丫鬟被揪了出來,她接過千允遞過來的茶杯,隨後朝她們丟過去。

鮮血順著她們的額頭蜿蜒流下,她們卻隻能死死地咬著唇,默默忍下。

須臾,馮兮和素手一指,指著一條布滿了石子的小道,厲聲道:“到那邊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起來!”

四個丫鬟整整齊齊地過去,又整整齊齊地跪了下去,小道上石子的棱角沒有磨過,沒多久,她們的膝蓋底下就有血液蔓延。烈日炎炎下,其餘的丫鬟婆子們看到,隻感覺背後有股冷風在吹。

“宋嬤嬤,你去監督她們,誰要是倒下,你就用鹽水將她潑醒,然後用雞毛撣子伺候。明白了?”馮兮和起身,撫了撫衣裳上的褶皺。

“老奴明白。”宋嬤嬤將雞毛撣子一下一下打在手心,走過去盯著四個人,躍躍欲試。

馮兮和在成排的下人麵前走過,語氣很柔和,但是讓人聽後不寒而栗,“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看著,現在知錯能改還來得及。如果誰敢跟她們一樣背叛本小姐,本小姐保證,你們會比她們還要慘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