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不錯吧?”馮忠奸笑著,對身邊一個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穿哆羅呢對襟褂子的牙婆說道。
“不錯,真不錯!飯兒正,條兒順,就是不知道盤兒如何。”牙婆精明的眼睛久久沒有從馮兮和身上移開,憑借多年來販賣良家少女的經驗,她可以肯定,絕對是好貨。
但是,她也有疑慮,“這小娘子的來路你都摸清楚了吧?”
馮忠拍拍胸腹,“放心,絕對不是什麼權貴的掌上明珠。”
牙婆鬆了一口氣,“這就行,隻要也不是你們府裏那個混世魔女就好。”
“不會,我怎麼敢打我家小姐的主意。”馮忠笑得有點勉強,然後他建議道:“不是要看臉蛋如何嗎,我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看到。”
牙婆一想也是,金陵城中,誰都知道馮兮和貌醜,諒馮忠也不敢拿她開刀。
等馮兮和回到了馬車,他們兩個也坐著馬車跟了過去,到了一家脂粉鋪子門口,馮忠跟牙婆說前麵那輛車的女子進了鋪子裏,牙婆也就跟著他下來。
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跟牙婆原先看到的那輛一樣,但是,她現在離得近了些,才看清上頭有馮國公府的標誌。
她當即皺了下眉,但還是嗬嗬笑著,沒有說破,甩著手帕跟他進去。高門府第,誰家沒點醃臢事。難怪馮忠方才遮遮掩掩的,說不定那位小娘子是馮家庶出的二小姐。
脂粉鋪中,雲淺寒已提前過來,做好了準備,她蒙著麵紗,帶著穿著打扮跟千允一樣的婢女,假裝在挑選胭脂。
由於她跟馮兮和同齡,身量差不多,方才,牙婆站得離馮兮和遠,現在一看,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同。
“這位小姐,這是小店新進的雪裏紅,在臉上抹上隻要抹上一點,白淨的肌膚上就像綻放出一朵別致的梅花。你要不試試看。”鋪子中的夥計熱心地為雲淺寒介紹著。
雲淺寒嬌羞地點頭,然後讓婢女將一盒雪裏紅拿到簾子後的鏡匝前,慢慢扯下自己的麵紗,在臉上點了胭脂。
哎呦,發財了,發財了。牙婆假借著試胭脂的名義,也跟著進來,在一旁偷窺。在看清雲淺寒容貌的第一眼,牙婆心中就是一陣狂喜,當下給馮忠塞了定金過去。
馮忠流著口水,將定金收下,在她耳邊嘀咕,“等把她送到春風樓後,能不能不要將她的麵紗摘下。美人嘛,還是保持點神秘感比較好。”
“知道了,知道了。”牙婆現在興奮,他說什麼都好。
其實,憑借著她跟人打了多年交道的直覺,她也能感覺到馮忠的心虛。但是,這間脂粉鋪檔次偏中等,受寵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會這邊。於是,她愈發覺得馮忠賣給她的是馮家二小姐。
須臾,看著雲淺寒買好胭脂出門坐上了馬車,兩人又跟了過去。
雲淺寒的馬車隻行了幾步就折回脂粉鋪,她感覺大功快要告成,喜笑盈盈地帶著那個丫鬟又在脂粉鋪選了好多胭脂水粉。
牙婆心裏樂開了花,當馬車路過春風樓時,她進去通知老鴇,讓老鴇準備一場晚上的花魁競拍大會,然後找來負責綁架的人手。
馮忠卻趁著她進春風樓的這段時間,聽跟蹤馮兮和的人回來報告馮兮和所在的方位,然後等牙婆出來,他把地點轉達給她,就屁顛屁顛地回去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