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心裏憤慨,不過,好在挽秋姨娘已經屈服。
繼而,他解釋道:“馮國公府裏的挽秋姨娘已經承認,是你將一種叫耶神香的香粉摻雜到秋荷粉中,耶神香來自於苗疆地帶,那個地方,你曾經跟馮君堯去過,帶回一些耶神香也不稀奇。”
“吸入這種耶神香的人,心肺會受損,所產生的症狀跟中毒差不多,後果是會七竅流血而亡。”
“在正常的溫度下,不會被催發出來,所以,聞到的就是普通的荷香。”
“而在太廟時,四周的香火一燃,溫度變高,隱含在秋荷粉中的耶神香便會散發出去。當時,離你近的百姓聞到後,也就出現類似於中毒的症狀。”
言罷,眾人心神微凜,都在慶幸,在香火燃起時,沒有離馮兮和太近。
昌德帝的眸色微凝,向趙初和夏珩問道:“人證物證可齊全了?”
而夏珩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趙初中了毒,話都被卡在喉嚨裏,沒辦法細說。
須臾,趙貴妃見狀,就用手指著匍匐在地的馮清玥母女,嗔怒地跟趙初說:“初兒,你剛剛和尚書大人一起傳訊證人時,她們是不是都招了?”
“是。”趙初麵色一沉,沒辦法多說一個字。
他心裏頭很不喜歡這個驕縱任性的大姐,若不是有趙家在背後罩著,她這個貴妃還指不定能當多久。他擔心,趙家之後,遲早會受她的連累。
趙貴妃卻沒關注趙初的臉色,欣喜地轉頭看挽秋姨娘。
馮清玥縮在挽秋姨娘身邊瑟瑟發抖,她也知道馮清玥心智不正常,就直接問挽秋姨娘,“聽初兒說,你都承認是馮大小姐讓你女兒在繡製禮服的絲線中摻入耶神香的?”
挽秋姨娘怯怯地抬起頭來,眼裏滿是驚懼。
她望向馮兮和,而馮兮和的臉上盡是疏離和冷漠,甚至沒有理會她。
挽秋姨娘的心裏發澀,心道,罷了,都是自己做的孽。
思索良久,她才抬眸,方才的慌亂已然盡數褪去,留有的盡是一片荒蕪。
“啟稟娘娘,大小姐的禮服一直都是由小女縫製,在這期間,她從沒提過額外的要求,更別說,讓小女加入什麼東西。”
話落,馮兮和似是有點錯愕地回過頭來。
趙初的眼中浮起惱色,淩厲的寒芒似是從其中迸射而出,往馮清玥身上投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趙貴妃杏目圓瞪,柳眉倒豎,怒地一拍椅背,“你再說一遍!”
比之前一回,挽秋姨娘已經鎮靜多了,她默然收回視線,懇切地說道:“回娘娘,臣婦可以肯定,大小姐沒有讓我以及小女添加任何的東西。”
“那禮服上的香氣是從何而來?為什麼靠近她的百姓會無緣無故地倒地不起?”趙貴妃不死心,繼續追問。
挽秋姨娘深吸了一口氣,幾朵淚花在打轉,驀然回道:“那是因為……”
“貴妃娘娘!”馮兮和截斷挽秋姨娘的話,聽了之後,不由得笑道:“你說是我故意加的耶神香?”
“那我如果不把禮服交上來,讓人查驗一番,是不是就說不過去了?”
一旁的趙貴妃聽罷,冷嗤一聲,“你知道就好。”
說著,她就迫不及待地讓人把馮兮和褪下的那套禮服呈遞上來查驗。
趙初的麵色驟冷,看著馮兮和有恃無恐的模樣,懷疑她另有準備。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禮服已經被眾宮人在一張長條桌上攤開來,由宮裏的禦醫來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