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半天,禦醫卻是回稟道:“禮服上麵的絲線,除了沾過秋荷粉之外,還加入一點紫丁香粉,所以,在香火燃起時,香味會更為馥鬱。”
“除此之外,微臣並沒有查找到苗疆的耶神香。”
趙貴妃的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長長的指甲扣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禁追問道:“陳禦醫,你確定沒有查錯,那香味明明就很不對啊。”
陳禦醫也是有脾氣的,聽她如此質疑,不由得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貴妃娘娘,微臣行醫數年,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耶神香雖然產量稀少,但是,它的味道極為獨特,如果真是,微臣不會查不出來。”
“不可能的!”趙貴妃眉頭微蹙,忍不住朝馮兮和扔去了幾記眼刀。
馮兮和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甚是詫異地問道:“貴妃娘娘,你憑什麼這麼篤定?難道我就活該被你冤枉嗎?”
說著,她便朝太後投去楚楚可憐的眼神,身子一顫一顫的,仿若大雨下即將凋零的脆弱花枝。
而這時,她卻感覺置於長袍中的手背忽然一暖,驚訝地望去,才發現顧時引已緊握住她的手,她心中一驚,想抽回,卻怎麼也抽不回。
顧時引的瀲灩鳳眸中勾起一抹興致,略略地湊近了她一點,低聲說道:“隻要你答應本王上次說的,本王幫你擺平如何?”
馮兮和的臉色微紅,心知,他指的嫁給他那件事,心裏莫名地慌張起來。
隨後,她怒瞪了他一眼,就賭氣似地低頭不說話。
她的這副樣子落在太後的眼裏,像是委屈極了。因為之前的事情,太後本來就對趙家存有偏見,再加上趙貴妃在後宮中囂張跋扈,她素來不喜。
因而,此刻,太後不悅地回趙貴妃,“你雖是一位貴妃,但不是任何時刻,都是能由著你胡來的。你以後說話做事,最好為皇家留點顏麵,不要空口白牙,隨意汙蔑無辜的人。”
趙貴妃一時氣結,便給昌德帝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嗔了一句,“陛下……”
昌德帝看看顧時引,又看看太後,歎了口氣,訓道:“你以後收斂著些。”
“喵嗚——”
就在此時,被趙貴妃帶過來的波斯貓在四下亂竄,像發了瘋一樣,伸出爪子,開始往在座的人身上撲去。
有的人手臂上已被波斯貓抓出了幾個爪印,不多時,便發了黑,流出膿血。
眼見著波斯貓就要往太後身上撲去,馮兮和迅捷地趕去,在太後身前一擋,將貓拍打在地。
太後和眾人憐惜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明明是欲要暈厥了,可仍然堅持護在太後的身前。
顧時引的薄唇微勾,單手支在椅背上,眼角含笑地看過去。這個小丫頭,似乎不想要他的幫忙呢。
波斯貓痛苦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口中還不住地發著嚎叫。
在座的人心有餘悸,趕忙讓在場的禦醫來為剛才被貓抓傷的人進行包紮。
卻見禦醫在處理傷口時,驚歎一聲,“這貓身上才是帶毒的!”
不過,是最常見的毒藥,不是什麼大多數人沒聽過的耶神香。
趙貴妃癱坐在椅子上,嵌滿寶石的長指甲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貓。
座下有的人開始討論起來,“我記得貴妃娘娘的貓,的確是跑出去過,會不會是它那個時候剛好跑到離馮大小姐比較近的地方,抓傷了拿了祈福鈴的百姓,然後,我們都以為是馮大小姐投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