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為了不惹惱他,咬了咬牙,還是坐到了他身邊去。
“本王很奇怪。”顧時引倏然偏頭問:“你不是最討厭安樂縣主麼,怎麼如今她在背地裏染指戶部,你就願意眼睜睜地讓她得逞?”
馮兮和想了想,垂目回道:“王爺,鷸蚌相爭的事,我為什麼要去管。”
“而且,近幾年來,戶部多次換人接管,對於流民登記問題,以及積累的其它問題繁雜,算是一個爛攤子。如今,有人願意出風頭,想要將爛攤子收拾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麼?”
話雖是這麼說,但馮兮和隱有擔憂,朝廷撥下去的賑災款項,經過層層下達,本來就不太透明。
而前幾日,在登記上出了那麼大紕漏,雲長依和顧錦城定然伺機,再去從中搜刮一層,反正,鍋都是由顧錦年背。
顧時引勾了勾唇,笑道:“本王記得,你之前口口聲聲地說喜歡二侄兒,而後來卻知,你對他另有想法。”
“王爺,我跟二皇子的事,你不是早已查清,我不需要再與你報備了吧。”馮兮和笑盈盈地說道,若是顧時引不知道她討厭顧錦城,先前,也不會將白象符借給她。
“本王還是想要聽你親口說。”顧時引的眸色暗了暗,忽地伸手滑過她的頰側。
馮兮和微低頭,心道,既然都知道了,她說不說又有什麼意義。
於是,她沒有出言解釋,還想往旁邊挪一點。
顧時引的眼中濃雲翻滾,細思道:“看來,本王應該跟昨晚一樣,繼續晚上來找你。要不然,你都快忘記,本王才是你要嫁的夫君。”
馮兮和心裏怒道,這麼緊張的事情,她怎麼敢忘記,不提心吊膽地生活,就不錯了。
不過,她覺得還是跟他講清楚比較好,畢竟,她一點都不希望他在夜深人靜時,時不時給她來個驚嚇。
“王爺,你聽我說。”
“晚了!”顧時引不等她解釋,直接伸手將她撈入懷中。
馮兮和甚是擔心,感覺以後怕是要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顧時引在馮府的後苑裏待了大半天,而後,他便一個人離開,將姬十六留在了馮府,至於孤帆,她想跟姬十六一起,也在馮府暫先住下。
馮兮和等顧時引走後,喘息了幾口,又給自己倒了幾杯茶,猛然灌下。
這時,遠影的身影在地上落定,朝馮兮和走了過來,她剛從趙家探聽完情況回來。
馮兮和看到後,眸色漸冷,悄然問道:“那天,趙無涯回去後,對趙臻和雲淺寒是作何處置?”
遠影回道:“武安侯回府後,趙三少爺還是堅持原來的做法,若是寒姨娘不在了,他也絕不獨活。武安侯沒辦法,隻好暫時將他們兩個都關起來。”
“趙夫人和小侯爺的身體,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跟趙三少爺瞎耗。”
“趙夫人好些了麼?”馮兮和又問道。
遠影回憶了一下,即是說道:“荷姨娘說,大夫給趙夫人看過,說是還好沒有傷到要害,將傷口包紮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她臥病在榻的這段時間,荷姨娘就在她的身邊侍疾,日日衣不解帶地照料著她。”
馮兮和聽罷,唇角微揚,說道:“趙夫人做為本小姐的表舅母,她在府裏養傷,那本小姐自然也是要去的,順便給她帶去一份驚喜,再見一見荷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