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兮和乍看見竹葉青時,也下了一跳,而當看清楚之後,她便冷靜下來,順手揪住蛇身,往旁邊一甩。
隻聽“哎呦”一聲,有人像是被砸到。
“你偷偷摸摸躲那麼久,該出來了。”馮兮和看著叫聲傳來的方向,不由得輕笑道。
一個小腦袋往後麵縮了縮,馮兮和見他還不出來,就走過去,揪住馮君逸的耳朵,將他拖出來。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竟然又敢來偷襲你姐!”馮兮和雙手叉腰,馮君逸可憐巴巴地望著錢緋緋,口中喃喃道:“虐待小孩是犯法的!”
馮兮和不禁疑惑,他算哪門子小孩,都快十歲了。
錢緋緋一時被馮兮和的暴力嚇到,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堂內走出一名高韜出塵的男子後,才緩過神來。
男子正是剛帶了馮君逸遊學回金陵的姬十六,姬十六見了錢緋緋,眸中閃過莫名的情愫,不過,被他迅速地斂起。
錢緋緋的臉頰上也浮現出一抹紅暈,低下了頭。
馮兮和正揪著馮君逸的耳朵,捕捉到兩人的反常後,微微一愣。
馮君逸趁機跑走,她也渾然不知。
馮兮和的眸光閃爍,當時,馮君逸在信上說,他們回來時,會先過來善堂這邊,那個時候,她還覺得雲裏霧裏的,他們兩個跟善堂又沒關係。
而現在,她明白了些。
從善堂回去時,在門口等候的孤帆嗬著寒氣,裹緊鬥篷,看她像有心事的樣子,便問:“王妃娘娘,你怎麼不太高興啊?”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王爺沒有繼續陪你的原因。”孤帆自顧自地說道:“我回去啊,一定要好好跟王爺說說。”
“我沒有不高興。”馮兮和否道,而後,她趕忙鑽進馬車裏,捧起一個暖爐,“大概是天氣太冷了。”
孤帆想想,並沒有什麼懷疑。
“也是,你的身子還沒好,大夫說你會畏寒。”她說著,也鑽進了馬車裏,坐到馮兮和的旁邊,“走,我帶你回府。”
馮兮和默然點頭,眼角的餘光看著笑意盎然的孤帆,想起方才見到的那一幕,頓覺,這麻煩大了。
幾日後,是趙夫人出殯的日子,趙夫人是馮老夫人的侄媳婦。趙夫人去了,馮老夫人需要去趙家吊唁,便把馮兮和一同叫上。
提前一晚,馮兮和在房中練著書法,見遠影回來,她便問了探望消息回來的遠影,“趙初真的叫仵作過去驗屍了?”
遠影解下夜行衣,把門闔上說:“小侯爺的確是請了仵作過去,但是,荷姨娘已提早一步,將趙夫人的屍首收殮入棺了。小侯爺沒法強行開棺,隻好讓仵作回去。”
馮兮和放湘妃竹所製的毛筆撂下,心中細思,難道趙初就這麼放棄了?
雖然趙夫人的死跟她無關,但是,荷姨娘後來跟她提到過,在趙夫人死的那日,馮君堯曾出現在趙家。
當時,丫鬟進去後,發現已經有人結果了趙夫人,省得她們再想辦法,因而,她們就直接跟荷姨娘交差了。
馮兮和大概可以猜出,大抵是馮君堯去找的趙夫人,若真是如此,那開棺驗屍,被查出來的話,絕對會給馮君堯帶來不利。
趙夫人的母家也是在金陵城有著悠久曆史的世族之一,不能讓這個梁子就此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