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初兒一時糊塗,犯下大錯,就由老身來替他贖罪!”她將拐杖放置一邊,徐徐跪了下去。
雖然她的心思沒怎麼放在趙家,可若是沒了趙家,她在金陵城就無避身之地。如今,趙家的子孫,成器的沒有幾個,她已經不指望其他人。
因此,趙初不能有事。
昌德帝眉宇間的愁雲更甚,他看了看顧時引,問道:“子裕,這趙老太太都親自求情了,你看如何?”
顧時引的眼睛一眯,“既然趙老太太來求情,那就把趙侯爺放了。”
說著,他又側頭道:“兮和,你沒意見吧?”
馮兮和淺笑道:“我聽王爺的。”
顧時引就真的讓顧準把人放了,讓趙初由人背著,隨趙老太回去。
然而,她的前腳剛一挪動,後腳便驟然停下。
隻見一名小太監跑進來,跪伏道:“陛下,貴妃娘娘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昌德帝的臉上遍布陰霾,趙貴妃都被關押起來,明早就要被送走了,還能出什麼事。
不過,他立刻想到,了緣大師和寂然大師在招魂時,指明了趙貴妃就是災星的事,難道這災星真的一晚上都不能留?
小太監顫抖著聲音回道:“貴妃娘娘的身邊,一直跟著一個男人……”
昌德帝一聽,隻覺胸口又是有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暈厥過去。
“男人?”顧時引打趣道:“原來這貴妃娘娘也給陛下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哪裏是綠帽子的事,簡直要比戴綠帽嚴重多了。小太監垂著頭,想著該如何說。
張德妃適時道:“事關趙貴妃的聲譽,你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若是陛下冤枉了她怎麼辦。”
小太監隻得如實說道:“方才,奴才們在沐浴時,見到了在趙貴妃身邊伺候的一個奴才,也許是他一時疏忽,在脫下衣物時,被奴才們看到了……”
“奴才們才發現,他其實是個男人。”
張德妃聽罷,似是不能相信,“趙貴妃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本宮竟沒想到,她私下裏會藏了一個男人在身邊。”
她看了看昌德帝,隻見昌德帝的臉已經完全綠了。
“是從哪裏來的男人?”昌德帝擰眉細問。
“趙貴妃人呢?”昌德帝冷冷地一拍桌案,叱道:“把她帶過來!”
那名小太監的眼珠子轉了轉,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按照昌德帝的吩咐辦事,待昌德帝見了趙貴妃,再說也不遲。
於是,本欲安歇的昌德帝又得留下,其餘人也都未散去。
顧時引歎了口氣,低語道:“你困不困,困了,我們就回去,若是不困,我們就留著繼續湊熱鬧。”
“不困。”馮兮和微搖頭,而後,他們兩人便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看著。
不多時,趙貴妃被人押了過來,身上美麗的衣裳早已被扯得破破爛爛。
“陛下,你是不是查出來,臣妾是被人陷害的了?”趙貴妃痛哭流涕,她抹了抹臉,讓自己看起來盡可能不那麼狼狽,“你不知道,臣妾被關起來之後,連臣妾身邊的奴才都敢搶臣妾的東西。”
說著,她楚楚可憐地抬起頭,細聲呢喃:“臣妾知道,陛下的心中還有臣妾,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可是,她怎麼感覺昌德帝的臉色不太對勁,還有趙老太在用眼神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