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馮兮和的身邊,馮兮和捏捏他的臉,握住他冰涼的小手。
“姐姐,我為你釣一條魚。”馮君逸走著,忽地提議。
馮兮和略是錯愕,“這麼冷的天,你如何釣魚?”
馮君逸認真地點頭說道:“他們都說姐夫抓的魚,你最喜歡吃,所以,我也想給你捕一條魚。”
馮兮和尷尬地想要摸摸頭,馮君逸是一本正經地讓人取了釣魚竿,在冰麵上砸了一個窟窿,煞有介意地垂釣。
不多時,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還真的被釣了上來,甩著魚尾巴。
“姐姐,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經常出去釣魚,順便把師父他們也叫上。”馮君逸驕傲地將鯉魚扔入魚簍裏,馮兮和給他豎起大拇指。
她在一旁看他垂釣,忽然間,又想起久不見麵的姬十六來,便問道:“你師父最近怎麼樣?”
馮君逸眨著眼睛,想了想,便道:“師父貌似很忙,據說,三皇子殿下將很多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他都忙到沒時間來找我。”
“三皇子殿下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他?”馮兮和的雙眸驟亮,這勢頭很好啊。
隨後,她對馮君逸笑道:“君逸,你長大了,不能什麼都靠別人,以後,你大可以少去勞煩你師父。”
“為什麼?”馮君逸不解地眨著眼睛。
馮兮和的眸色一凝,望著湖麵,徐徐道:“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明白了。”
顧錦年前去調查趙家,帶著姬十六和其他人在趙家住了幾日,搜羅了趙家諸多罪證。
一時之間,牆倒眾人推。
昔日,飽受趙家欺淩的酒莊老板紛紛跳出來指控,力證趙家的酒莊,暗用劣酒兌酒,並大肆對外兜售。
一些百姓也出來,稱趙家大老爺趙無庸屢次強搶民女,還將人打死,卻得官府庇護。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晚,令昌德帝最忌諱的那一件事,與敵國奸細暗中來往,私藏贓銀,招兵買馬,意圖不軌。
姬十六就勸顧錦年去徹查昌德帝的那根心頭刺,顧錦年帶兵去了趙家的莊子上又住了幾日,結果,還真發現趙家養的士兵數量早已超出了朝廷規定的範圍。
那些士兵見到顧錦年之後,連大氣都不敢踹一下,直接器械投降了。
顧錦年將此事上報過去,昌德帝震怒,命令抄家。趙家的幾名公子四處求援,可無人願意插手,就連已故的趙夫人父親蕭老太爺也不願幹涉此事。
一夜之間,曾經輝煌無比的趙家瞬間坍圮,不複往昔。
九重宮闕,莊嚴巍峨,白雪覆蓋在飛簷翹角上,為整座宮室鍍上一層淒涼。
宮人們有條不紊地踏著步伐,在甬道上匆匆行走。
忽然間,他們的足尖一轉,整齊一致地轉過身來,躬身俯首,“參見裕王爺,參見裕王妃。”
顧時引帶著馮兮和往深宮中,一步步走去。
當馮兮和看到禦書房前的台階上,跪伏著的一名女子時,倏地停住腳步。
近來,這已是她第二次看到趙貴妃這麼做了。
趙貴妃赤著雙足,身披麻衣,散了青絲,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磕著頭,跪上去。
“陛下,臣妾有冤!”她喊得悲涼,身上的白衫單薄,淩厲的冬風似要刮入她的骨骼。
本來,在離開湖心島的第二天,就要將趙貴妃送到它國的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