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引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攏眉道:“本王手上的鮮血比你更多,你都不嫌棄,本王如何會嫌棄你。”
他隻是奇怪,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馮兮和吃疼地嘟囔了一聲,隨後,她反應過來,不禁後悔不迭,她怎麼給忘了這事。
旁邊的顧準聽得脊背發涼,他怎麼感覺這兩人說的話,比這寒風還要森冷。
隨後,顧時引跟馮兮和進了禦書房,昌德帝樂嗬嗬地讓他們坐下,仿若根本不曾知曉趙貴妃來過一般。
“子裕啊,過不了幾天,華國就會有使者來金陵,意圖要與我朝修好。”昌德帝坐在禦案前,笑道:“這一次,華國的皇長孫也會過來,朕可要讓人好好準備一番。”
以便在華國使臣團前來之後,可以來一個下馬威。
顧時引別過視線,似是沒有將昌德帝的話放在心上,“陛下,你難道是想讓本王去招呼他們?”
“自然不是。”昌德帝繼續說道:“隻不過,之前的一些戰事,都是由你跟他們交涉,如若他們此次前來,能夠簽下盟約的話,還需要你多看看。”
顧時引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華國使者團要來了?馮兮和猶疑地想著,她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但是,她一時沒有想太多,就暫先隨著顧時引回去。
善堂那邊,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去了,也不知錢緋緋現在忙不忙的過來。
因而,在回府後不久,馮兮和便去了一趟善堂。
“你們快點,那邊也要貼上!”錢緋緋正興致勃勃地指揮著幾個夥計,將寫有捐贈人名字的紅紙高高貼起來。
待回頭見到馮兮和,錢緋緋就拉了馮兮和過去,樂道:“兮和,你看,最近,這來捐贈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這或是錢老板的鼓勵罷了。“馮兮和淺笑道:“你今天那麼高興,隻怕還有別的事吧。難道是你跟姬公子的婚事定下了?”
“我跟他的婚事還早著呢。”錢緋緋說著,心中有些發澀,她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姬十六都還不願將他們的婚事確定下來。
隨後,她抬眸道:“我高興的是,武安侯府那一家子人,終於遭到了報應。”
馮兮和的眉梢微揚,湊過去問道:“那你可知道,趙初現在在哪?”
秦淮河畔最為繁盛的煙花之地,有一處頗受男女老少歡迎的特殊青樓,俗稱龍陽館。
今日,龍陽館前的馬車數量要遠高於平日,原因在於,它的勾欄中,一位模樣不凡的俊朗男子正在被競賣,價高者得。
男子一襲青衣,手腳似是不便,斜躺在一張軟榻上,老鴇給他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為他增添了無盡風情。
隻是一直埋著頭,生怕被人認出身份。
龍陽館斜對麵的酒樓上,馮兮和跟錢緋緋磕著瓜子,靜靜地看著。
隻見數人圍堵上去,男女老少,掙著搶著,要買下軟榻上的男子,由此可見,該名男子的受歡迎度頗高。
甚至,一位年過六旬的老翁和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嫗還掐了起來,最終,老翁以比老嫗多出了一兩銀子而告勝。
於是,老鴇興致勃勃地讓人將男子抱到房間去,老翁流著口水跟上。
馮兮和拿起一塊糕點,津津有味地說道:“誰能想象得到曾經,身份尊貴,心高氣傲的趙侯爺,會落得今日這般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