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緋緋衝他招手,喚道:“夏大人,好久不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喝一杯?”
夏海晏看了下馮兮和,隨即,他微是頷首,到了畫舫中來,坐在他們的對麵。
馮兮和一開始,略是有些尷尬,但是,因著有錢緋緋,也就沒有反對。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至畫舫駛入湖中心。
漸漸的,在他們視線中飄來一艘氣派的畫舫,琴音嫋嫋,裏頭楚腰衛鬢的美人依稀可見。
不多時,一人走到船頭,馮兮和跟錢緋緋定睛一看,是顧錦年,便讓船夫劃得離顧錦年遠一些,眼不見為淨。
顧錦年卻轉過頭來,對錢緋緋,不太情願地說道:“錢大小姐,有人托了本宮,約你遊湖。”
錢緋緋心思微轉,馬上就意識到顧錦年說的人是誰。
她立馬讓船夫調轉了船頭,回去。
姬十六徐徐從畫舫中步出,臨風而立。
錢緋緋的麵上溢出一絲絲淺笑,她握住馮兮和手說道:“兮和,對不住,我先過去了。”
說罷,也不待馮兮和出聲,她就往姬十六那邊過去。
錢緋緋一走,這邊的畫舫裏除了千允之外,頓時就隻剩下馮兮和跟夏海晏兩個人,馮兮和更是有些不自在。
她的心中甚是詫異,怨懟著,換做是顧時引過來,她絕對不會輕易撇下錢緋緋不管。
“裕王妃,你的心情不太好?”夏海晏倏地說道,馮兮和勉強笑了下,寒暄道:“沒,沒有,倒是夏大人你近來挺忙碌的,不知尚書大人又是如何?”
“父親最近很好。”夏海晏很認真地回答:“我最近是挺忙的,華國的使者團過幾日就要到金陵了,京畿這邊的晚間巡邏,都需要增派人手。但是,前些日子,我的人偶爾會在夜裏發現,城中有人被拔光頭發,活剝了人皮。”
“拔光頭發,活剝人皮?”馮兮和心中一凜,正色道:“夏大人,你仔細說與我聽聽。”
夏海晏也一五一十地說與她聽,“受害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妙齡女子,我也奇怪,凶手就算與她們有仇,怎麼會想要去拔光她們的頭發,剝下皮來。”
馮兮和聽得入神,凝眸細思。
在她身邊的千允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當看到某個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影映入眼中之後,千允打了個激靈,忙扯了扯馮兮和的衣袖,重重地咳了幾下,“小姐,湖畔春色正好,不如,那你就跟夏大人告辭,由奴婢陪著你去轉悠幾圈。”
馮兮和還沉浸在夏海晏所說的事中,興致勃勃,“你若是喜歡,要不你先去看,我等會再過去找你。”
“奴婢一個人看沒有意思……”千允幹笑兩聲,繼而,她就笑不出來了,而是用力地拽著馮兮和胳膊,“王爺,你不是去見陛下,商討與華國修訂的盟約麼,怎麼有空來南湖?”
馮兮和這才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她抬起眼眸來,就見一角灼灼的紅衣已飄然落在了她的眼前。
看著顧時引陰沉的臉色,她心道,她能說,本來是跟錢緋緋出來,然後,偶遇到夏海晏,再然後,錢緋緋又跑了,這才剩下他們的麼?
“夏侍郎最近很閑啊?”顧時引掀袍,在馮兮和的身邊落座,將手隨意地搭在她的肩頭。
“看來,本王要讓陛下多給夏侍郎找些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