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城的目光雖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可是,他的心底已是起伏不定。
周放見他擱放在輪椅背上的手在發顫,不禁好奇地問道:“二皇子殿下,你怎麼了?”
他心覺,顧錦年不像是會被毒蠍嚇怕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那幾名刺客身上。
一個猜測油然浮上腦海,周放驚詫地壓低聲音,“莫非他們是你的人。”
“本宮無礙。”顧錦城沒有正麵回答,可也算是默認了。
的確,現在被關在室內,飽受折磨的幾個刺客正是他的人。
在過去的數年裏,他曾在城郊的一座墓穴下麵,秘密地訓練死士,暗中屯兵。
他們幾個就是死士團中的成員,可是,他們為什麼忽然會出現在皇宮,還成了刺殺宇文灝的刺客?
顧錦城思來想去,想要思考出究竟會是誰背叛了他。
但他性子多疑,對奔雷這樣的親信,說話也從來都是說三分,沒有人會將墓穴的位置打探的如此清楚。
周放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二皇子殿下,你怎可如此糊塗。”
“不是本宮派出來的,本宮是受人陷害。”顧錦城勉強能夠沉住氣。
雖然他並不想讓兩國言和,宇文灝在皇宮裏遇襲,勢必會讓華國不悅。
可是,他還沒有到動用那批死士的地步。
在顧錦城與周放暗暗交談之時,大理寺卿手捧尚方寶劍,已率領一大批侍衛前來。
眾人一看到尚方寶劍,皆是掀袍跪下,高喝萬歲。
大理寺卿的手高高揚起,身後的侍衛即是踏著淩碎的步子,跑過來。
難道此事已驚動了昌德帝?周放替顧錦城捏了一把汗。
卻聽大理寺卿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角落中,泠然道:“將安樂縣主拿下!”
雲長依正躲在角落裏,聞言,即是打了個激靈。
顧錦城眸中的憂色散去,似是一頭霧水地問道:“不知安樂縣主犯了何事,不僅讓張大人親自前來,更是驚動了父皇?”
大理寺卿恭敬地抬眸,“收買刺客,趁夜偷襲華國使團的馬匹,讓其在進城之日,馬失前蹄,險些危及皇長孫殿下的生命。”
“後意圖讓刺客潛入皇宮,混入禁衛軍,刺殺華國皇長孫,挑起兩國紛爭。”
“不知這些罪名夠不夠呢?”
大理寺卿說罷,即是讓人把將雲長依拿下。
雲長依心神凜然,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到她身上。
還有,讓刺客入宮行刺的人,根本不是她啊。
眾人仿佛明白了,當日,在城門口的一切,隻不過是雲長依自己所做的一場戲而已。
隻是,後來出了意外,讓她在那麼多人麵前出了醜。
“三殿下,我沒有啊!”雲長依楚楚可憐地向顧錦年求救。
顧錦年當即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卻想起在華國使團進城的前一日,雲長依讓他去打探宇文灝的喜好。
會不會真的是雲長依所為呢?
顧錦年的腦中不由浮現出當日,雲長依掉了頭套的場景。
若真是,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陪在他身邊的根本不是什麼嬌滴滴的美人,而是一個十足的妖婆啊。
這時,裏麵像是審訊完了,門被人推開,馮兮和緩緩走出。
看了下雲長依,她微微笑道:“巧了,那幾個刺客招認的也是安樂縣主。”
雲長依不可置信道:“不,我不認識他們。而且,我一個弱女子,放著好好的縣主不當,沒事去給自己找麻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