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縣主,你可不是什麼弱女子。”馮兮和接著說道:“剛剛審訊過後,本妃才發現那幾名刺客原來的是月照族人。”
雲長依不住地搖頭,辯解道:“我在姑蘇城出生,在父親亡故後,隨家母來了金陵城,再沒有去過其它地方,怎麼會跟月照族有瓜葛?”
“說不定,真正的安樂縣主早就死了,是你冒充的她。”馮兮和的笑容,像是刀子一般割著雲長依的心,說出的話,句句刺骨。
雲長依的麵色微凝,真正的雲長依確實在多年前就死了,這個軀殼內藏著是一個來自於千年來的靈魂。
可馮兮和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馮兮和聽罷,笑道:“安樂縣主是本妃的大表姐,在本妃的印象裏,她是一個天然去雕飾的大美人,斷不會用發套這種東西。”
當日,在城門口目睹一切的人也開始用懷疑的神色,打量起雲長依來。
也是,若不是看到從雲長依頭上掉下來的發套,他們還從來不知道頭發沒了,可以用做一個發套來補救。
隻是,那發套上的發絲太過於逼真,真不知道雲長依是用什麼做的。
華國使臣細細思量,他們就覺得這個女人當日出現在城門口不太對勁,原來存的是這般歹毒的心思。
雲長依訝然失色,她不住地搖晃著腦袋,頭發烏黑順澤,發髻上的步搖在“叮當”作響。
“不,我就是如假包換的雲長依,陛下親封的安樂縣主!”
而大理寺卿已是命人將她捉拿。
雲長依拚命地掙紮著,一不小心她往後一倒,發套再次掉落,她凸出來的那塊地方甚至有微小的白色蟲子在蠕動著,有些甚至爬到她的臉上,看得人直反胃。
馮兮和不屑地嗤道:“我的大表姐不會不擇手段,不會那麼不要臉地同時勾搭幾個皇子,更不會與月照族串通,做出飽受萬民唾罵的事來!”
“你就是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怪物,竟然還有臉冒充我的大表姐!”
隨後,她望向顧錦年,悄然提醒:“三皇子殿下,你所喜歡的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婆。你竟然被她迷惑了這麼久,本妃真是為你感到痛心。”
顧錦年頓覺格外瘮人,他記得,曾經對雲長依說過,他喜歡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青絲。
清晨的銅鏡前,他曾拿起過象牙木梳,為她細細地梳著發髻。他的動作笨拙,時不時就會將她扯疼。
若她的頭發是假的,在當時,就該被他扯落。
雲長依淚眼迷蒙,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卻對上顧錦城冷漠的神情。
她的一雙美目轉到顧錦年身上,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三殿下,我是長依啊,你對我說,除了我之外,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其他女人,你難道忘了嗎?”
在這種情況下,她顧不得避嫌,隻要能得到庇護,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
顧錦年的心略為所動,眸光微漾,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雲長依見他有所動容,欣喜地擠出一絲淺笑,更加努力地往顧錦年身前爬去。
眾人紛紛避而遠之。
這時,張德妃在數名宮人的簇擁下走來,她一看到雲長依死抓著顧錦年不放,一陣怒火冒上心頭,“張大人,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作惡多端,不知從哪條縫裏蹦出來的怪物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