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馮若蘭偽裝成了一名欲要為丈夫守節的貞潔烈女,才得以重新踏入國公府的門,可在國公府的大部分人心中,到底是看不起她們母女的。
初來國公府的時候,她們根本就接近不了馮敬。
按照雲長依的作風,也不可能在還沒站穩腳跟的情況下,就急著對馮敬動手。
馮敬見她有所深思,眸中浮起些許笑意,“丫頭啊,既然外公這病都好了,你就不必為外公操心。”
“你也該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了。”
“自己的事?”馮兮和感到不解,她又沒病沒災的,需要操心什麼。
“當然是你跟裕王爺的事啊!”隻見馮敬的在木蘭幽的攙扶下,略略支起身子,打趣道:“外公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抱上外曾孫。”
馮兮和愣了一下,頰側當即浮上一抹紅暈,她咬著下唇,有些尷尬地說道:“外公,這……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馮敬擰了眉,依然固執己見,“外公就是想抱外曾孫了。”
“你還想不想讓外公痊愈了。一日不抱到外曾孫,外公的心情就一日不好,心情不好,這病自然就跟著好不起來。”
這哪跟哪,馮兮和鬱悶了,木蘭幽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後,馮兮和的目光瞥向木蘭幽,笑道:“外公,抱外曾孫的事,你可以先放到一邊,可以先想想抱曾孫的事。”
馮敬聞言,眼眸微轉,看到木蘭幽時,麵色略是一沉。
而後,他歎了一口氣道:“希望在外公的有生之年,外曾孫和曾孫都能抱到。”
馮兮和隻覺他這話說的分外傷感,忙地應承下來,複又寬慰了幾句。
他們的對話,悉數傳入了前來探視的阮昭明耳中。
阮昭明剛走到門外,一聽,頓覺有理,便又匆匆轉身。
過了半天,馮兮和帶著千允,回到攬月閣,故居重遊時,看到中間的黃梨木桌子上,擺放著一碗烏黑的藥汁。
藥碗上冒著熱氣,看上去,像是剛熬出來的。
阮昭明後腳就踏入了房間,看到馮兮和,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說道:“兮和,快,把這藥喝了。”
“父親,你不是找了裕王爺議事嗎,怎麼有空來找我?”馮兮和微蹙黛墨。
阮昭明沉重地歎了一聲,“為父倒是想找裕王爺議事,可是,他不給為父這個麵子呀,進了正廳,連杯茶都沒喝,人就不見了。”
說著,他的心思又放到熬好的藥上,“先不管裕王爺了,你聽為父的,先把這藥喝了。”
馮兮和猶疑地問道:“什麼藥?”
“送子藥。”阮昭明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這是之前,程蓮心嫁給為父時,趙老太太送給她的,是從一位神醫那裏得來的生子秘方。”
“據說,宮裏如今正得寵的幾位娘娘,都是用這種生子秘方,才誕下的皇子龍孫,很有效果的。”
“隻可惜,程蓮心還沒熬到懷上孩子,就先作繭自縛了。”
馮兮和一噎,差點沒氣得將藥碗給摔了。
隨後,她深吸了幾口氣,語重心長道:“如此良藥,我受不起,還是由父親自己享用吧。”
阮昭明一瞪眼睛,正色道:“兮和,為父都是為了你好。”
“雖然你如今是裕王爺的正妃,可不生個兒子,沒法保住地位。萬一將來,裕王爺再娶了哪位名門閨秀,人家搶先一步,先生下兒子,母憑子貴,那你正妃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