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們擦了把汗,想要落到羽化橋上,歇息一會。
但是,忽然間,他們看到有一個膀粗腰圓的怪異女人,出現在他們身邊,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便二話不說,抽出腰間那種名為流水曲觴的銀刀,往顧準的頭上砍去。
顧準一擰眉,立即扯下頭上的假發,解下身上的上裳。
黑衣人一見,猶豫了一番,又是互相對視,表示納悶。
剛剛在他們眼前的還是個醜陋的女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一個男人了?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準已是狠狠地敲了他們的腦袋,一腳把他們踹下深淵。
“蠢貨!”他不禁罵道。
黑衣人的尖叫聲響徹了山穀,讓在遠處山巔上望風的另外幾名黑衣人嚇了一跳。
“大哥,那到底是男是女,還是妖物?”其中一名黑衣人看過去,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他旁邊的那個黑衣人凝眸細思,“走,過去看看。”
然而,他們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打暈,身上的衣物被剝去,佩刀被奪走。
翌日,晨曦初照。
號角高鳴,旌旗獵獵,雪白的山林中偶爾可以聽得麋鹿的鳴叫聲。
參與此次狩獵的人都往獵場趕來,其中,自是有寧華兩國,以及日照族的人。
在山林前的平地上,一群雪白的踏雪馬整齊地排列著。
馮兮和披了一身銀裘,在獵場後麵的營帳前坐著,沒她的事,她也不打算瞎折騰,參與狩獵。
在看到一身紅衣灼灼的顧時引打馬而過來時,她的眼角眉梢不由溢出笑意。
顧時引來到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時,即是翻身下馬,徐徐走來。
而這時,宇文晉亦是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走來,玉夫人伴隨在他的身側。
宇文晉跟顧時引打了個照麵後,目光幽深地看著馮兮和。
馮兮和的麵色當即一沉,她並不太願意見到這個父親。
宇文晉走到前麵,在一張獸皮墊鋪就的椅子上坐下,正對著日照族的族長,以及八大長老。
在狩獵開始前,他還是想要跟族長他們確定一下有關條約的事宜。
宇文晉一撩明黃色的衣袍,在椅上坐下,幾名婢女便走過來,為他打起華蓋傘。
族長在昨晚就已跟宇文晉說過,今日,會是白音的天葬禮,希望能由族人們抬著白音的棺槨走過羽化橋,將白音帶到對麵的絕頂峰去。
宇文晉同意讓他們經過羽化橋,隨後,族長又跟宇文晉提出,到底能不能將月缺之地劃給他,要先讓聖女頒布神諭,看神諭上所顯示的意思。
宇文晉的表情則看起來不太樂意。
顧錦城覷見他的神色心知,他在昨天晚上,就得知了日照族的這種打算。
他也派了人到懸崖上去做準備,但是,那幾個回來的黑衣人卻有些不對勁。
他說道:“前日,族長你還答應本宮,回去跟幾位長老好生商量,怎麼今日,又改主意,稱是頒布神諭。”
“還有聖女……”說著,宇文晉轉過頭來,看著馮兮和說道:“你不是很有原則的麼,在不久前,剛告知過本宮,說要遵照神靈的指示,近日之內,不能夠頒布神諭。”
過去那位聖女到底是如何對宇文晉說的,馮兮和並不清楚。
她聽了之後,隻柔柔地笑道:“神靈也講究因勢而變,在前不久,還沒有簽訂條約一說,日照族尚是對宇文皇子的一些做法頗為微詞,聖女也不好受人為幹涉,隨意去頒布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