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向瑟瑟發抖的江舒雅,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厲斯寒漆黑的墨眸,“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的她殺了我弟弟。”
厲斯寒睨了她一眼,視線轉到江舒雅身上,聲音溫和了不少,“舒雅,是你殺了她弟弟嗎?”
江舒雅飛速地搖頭,咬著下唇,一臉的受傷,“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是沈璃一衝過來就打了我幾巴掌,她還,還......”
她垂下頭,支支吾吾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怎麼樣?舒雅你盡管說,有我在這裏,沈璃傷害不了你。”
江舒雅略似安心地點點頭,這才繼續楚楚可憐地說下去,“她還掐住我的脖子,我差點就被她掐死了,斯寒,我真的好害怕,我差一點就見不著你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厲斯寒轉頭,淩厲的視線像是刀子一樣刮在沈璃臉上。
沈璃緊攥起拳頭,心口那裏像被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冷冽的風呼呼地灌進去,她凍得四肢僵硬血液都被凍僵了。
向來清澈但此刻充著血的眸子直直迎上厲斯寒快要吃人的目光,忽然慘笑出聲。
她笑聲很大,在空曠安靜的病房顯得尤為淒涼,聽在厲斯寒和江舒雅耳朵裏就是尖銳、刺耳。
沈璃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似的看著杵在她麵前的厲斯寒,她笑得都捂住了肚子,眼淚都飆了出來。
這次不是疼出來的眼淚,而是笑出來的,她笑厲斯寒是一個傻瓜,白癡,被人蒙騙了這麼多年,被人玩得團團轉還那麼相信一次又一次欺騙他的人。
江舒雅看沈璃笑得肆意,笑得張狂的樣子,壓根就沒有以前那樣急著想讓厲斯寒相信她的樣子,心頭忽然一緊。
但隨即一想到這裏沒有監控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她幹的,厲斯寒這次也肯定會相信她。
她心裏頭的那點不安隨即淡了下去。
沈璃還在笑,憐憫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厲斯寒臉上,她等笑夠了才啞著嗓子說,“厲斯寒,你真可悲,被人無數次當槍使,人家把你當傻子一樣玩得團團轉,你竟然毫不知情,哈哈哈......”
厲斯寒真覺得沈璃是瘋了,不就一個沈子熙,她至於這麼大受打擊嗎?
就在厲斯寒想著要不要帶沈璃去精神科看一下精神的時候,沈璃的笑聲猛地止住。
她的手伸到了病號服的口袋裏,從裏麵摸出了一支筆拿在手裏亮在厲斯寒和江舒雅的麵前。
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筆,而是一支錄音筆。
江舒雅目瞪口呆地看著,心裏麵隻有兩個字:完了......
厲斯寒也知道這是一支錄音筆,他皺起了眉頭。
沈璃沒有急著按下按鍵揭穿江舒雅的真麵目,而是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語氣嘲諷,“厲斯寒,以前無論有多少隱藏的證據擺在你麵前,你都不信。
這一次,我要讓你好好的知道,你的眼睛有多瞎,耳朵有多聾。”
聽到沈璃諷刺他,厲斯寒眉宇間劃過一絲不爽,正想開口訓斥,錄音筆裏忽然傳來了一道女聲,“你來幹什麼?”
是江舒雅的聲音,錄音播放得再清晰不過。
江舒雅麵色倏然一白,嚇得慌張不已,眼睛死死的瞪著沈璃,恨不得瞪出來兩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