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把她推下來的力道又凶又猛,江舒雅疼得睜不開眼睛,隻能半闔著眼。

看到厲斯寒,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斯寒,我疼,我沒有做那些事,沈璃要殺了我,我,我要報警......”

厲斯寒被她哭得有些心煩意亂,但一想到她剛被沈璃從樓上推下來,還是耐心哄她,“沒事了,沈璃不會殺你的。”

江舒雅沒想到厲斯寒在親眼目睹了沈璃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之後竟然想的是為沈璃辯解。

她心中惱怒不敢表現出來,隻柔弱道,“可是是她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的,她三年前就推過我一次了,害我成了植物人,斯寒,我是真的害怕。”

厲斯寒怎麼不明白江舒雅想讓沈璃坐牢的心思,他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冷,對待江舒雅好不容易升起來的那一抹耐心也沒了。

沈璃站在三樓,居高臨下的看著厲斯寒和江舒雅,嘴角冷冷一勾。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沾血的水果刀,在手中掂了掂,似乎在想這樣的水果刀要是用來捅人能捅多深。

她一步一步拾級而下,最後停留在厲斯寒麵前,手中的水果刀越握越緊。

厲斯寒目光先是看了一眼水果刀,視線慢慢爬到她的臉上,女人看起來無悲無喜,看著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她握著水果刀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看來她想同歸於盡的人不止江舒雅一個人,還有他。

“厲斯寒,知道我這段時間為什麼會對你虛與委蛇嗎?”

沒錯,這段時間她表麵看起來很乖巧地待在厲斯寒身邊,忍住仇恨,忍住惡心,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跟厲斯寒同歸於盡的一刻。

想想還真的是無比的諷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曾經可以付出一切哪怕生命都想要去愛的男人,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有想殺了他的想法。

果然沒有什麼東西是能夠長久的,愛不能長久,唯一能夠長久的就是恨。

如今她對這個男人隻剩下了恨,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肆無忌憚的傷害她,傷害她最珍視的人,她的愛都是被一點點消磨殆盡的。

厲斯寒目光專注地盯著她,苦澀地笑了笑,“知道。”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性子向來就是這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做了那樣的事,她不會報複才怪。

隻是沒想到她的報複會來得這麼猝不及防,明明前幾分鍾她還在廚房裏溫婉的衝著他笑,她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好看,他有多喜歡。

他故意讓自己沉浸在她的溫柔裏,哪怕多一秒就好,想看她笑,想聽她對他噓寒問暖,想看她看向自己溫柔的眼神。

然而上天很快就將他貪戀的一切收了回去,他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一樣,等醒來後,發現等待他的是墜入深淵的黑暗。

“你既然知道這些,那就應該知道我裝的有多麼的辛苦,我連做夢都夢見我在夢中殺了你。”

當真是恨他恨到了骨子裏,連做夢都在想著殺了他。

盡管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厲斯寒的心髒還是猛地一縮,她做夢都想殺了他,這該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會讓她這麼的想殺他。

他其實預料到了她會想殺他,可是萬一呢,萬一她願意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呢,她並不想殺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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