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頹廢地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仿佛在猶豫掙紮著什麼。

過了大概三十秒的時間,男人忽然抬起了頭,他頭發被剃成了寸頭,麵頰消瘦,臉色憔悴頹喪。

“大家好,我叫鍾告,是一直喜歡並暗戀了江舒雅小姐十幾年的人。”

厲斯寒陰鷙地眯起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江舒雅一看到是為自己背鍋進監獄的鍾告,心猛地揪了起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畫麵看。

一股強烈的、不安的預感浮現在她心頭。

視頻裏的鍾告咽了口吐沫,雙眼猶豫掙紮,半響後才麻木地張嘴,“厲斯寒,我想告訴你三年前關於江舒雅被沈璃推下樓的真相。”

三年前的真相?

江舒雅眼前一黑,巨大的恐懼慌亂席卷全身,她頭皮發麻,渾身就像是澆了一大盆冷水一樣冰冷。

她驚慌地跑上台子,紅著一雙眼睛,大聲朝後台的工作人員尖銳嘶吼,“關掉!關掉!不許再放了!”

江舒雅目眥欲裂,渾身戰栗,從心底升起來的害怕驚慌傳遞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她不知道鍾告為什麼會背叛她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三年前的真相,一時之間腦子裏想的都是不能讓鍾告說下去,更不能讓厲斯寒知道,否則她就徹徹底底的完了。

無論江舒雅怎麼聲嘶力竭像個瘋子一樣亂吼亂叫,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後台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動。

“三年前不是沈璃將江舒雅推下樓的,是江舒雅為了得到厲夫人的位置,故意設計陷害的沈璃。”

一直冷眼看著的厲斯寒驀地瞪大了眼睛,如遭晴天霹靂一樣,周圍瞬間一片嘩然,熱鬧到有些吵鬧,他卻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腦子裏就隻剩了鍾告的那句話。

三年前不是沈璃把江舒雅推下樓的?

這句話宛如一道雷擊劈在他身上,厲斯寒瞳孔驟然收縮,手指發顫,靈魂都像是脫了殼,眼神逐漸失去焦距。

曾經在心底無比堅定的認為的事情,背後的真相竟然會是如此的赤裸裸,厲斯寒渾身如墜冰窟,心中的恐懼慌亂瞬間化作了冰點重重敲打他的心髒。

江舒雅的臉色白的像鬼一樣,剛剛還撕心裂肺的吼著戛然而止。

她想去厲斯寒麵前為自己狡辯,剛邁出一步腳下虛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完了,什麼都完了,厲斯寒再也不會原諒她了,她再也得不到厲夫人的位置了。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視頻中鍾告的聲音再度響起,“江舒雅的腿早就好了,她坐輪椅隻是為了在你麵前裝可憐。

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瞎,卻故意謊要沈璃的一隻眼角膜。

她割腕寫遺書也是假的,說沈璃要殺她也是假的。

她說自己需要捐血讓沈璃給她抽血也是假的。

包括你的孩子,也是她提前找人監獄裏拿出來扔掉的。

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針對沈璃,陷害沈璃。”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他說的都是假的,假的,不是真的......”

江舒雅瘋狂的大吼著,臉上精致的妝容被眼淚糊濕。

她跌跌撞撞的來到厲斯寒麵前,仰著頭為自己慌亂的辯解,“斯寒,你不要相信鍾告的話,一定是宋軒買通了鍾告讓他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幫沈璃陷害我,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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