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寒目光僵硬的停留在畫麵上,心口傳來窒息的疼痛,緊握著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漆黑的眸底翻起驚濤駭浪,厲斯寒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他就像是被人丟盡了寒冷的海底,周深都冒著森森冷意,快要窒息而亡。
他沒想到今天會在他和沈璃的結婚典禮上聽到這麼一番話,這些話的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真正的真相,訴說他對沈璃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
他想起來三年前沈璃哭著在他麵前說,不是她把江舒雅推下樓的,他不僅不相信反而還把沈璃丟進了監獄。
沈璃剛從監獄出來時,他逼著沈璃做景園的傭人肆無忌憚的羞辱她侮辱她。
江舒雅說自己的眼睛需要眼角膜時,他毫不猶豫地把沈璃送進了手術室摘掉了一隻眼角膜。
江舒雅給自己寄來遺書時,他還說沈璃心思歹毒把江舒雅逼到自殺。
江舒雅謊稱沈璃要殺她時,他逼著沈璃向她下跪道歉還把沈璃關進小黑屋裏六天裏隻吃了兩頓飯。
厲斯寒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要瘋了,那些他向沈璃做過的殘酷的事,此刻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他腦子裏過著,擁擠的快要爆炸。
他一次又一次的堅信江舒雅,甚至從來都沒有調查過事情的真相,就自負的認為都是沈璃的錯,隻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在心底認定沈璃是個歹毒的女人。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最初的最初,也就是三年前,並非是沈璃歹毒的把江舒雅推下樓而是江舒雅故意設計陷害的沈璃!
他從一開始就被蒙蔽了雙眼,錯把心腸歹毒的女人認為是善良無辜的,而把真正善良無辜的沈璃當成了歹毒的女人。
他甚至還無數次的對沈璃失望,為什麼她的心思這麼的惡毒,為什麼他愛上的會是一個壞女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自己眼瞎心盲,錯把魚目當珍珠,而把真正的珍珠百般肆意的踐踏。
厲斯寒心口疼得要命,從來都沒有這麼慘痛的疼過,他捂住胸口想將那股巨痛壓下去,傷口就像是潰爛了一樣碰一下都疼。
他以後該怎麼麵對沈璃?
該怎麼祈求沈璃的原諒?
他還配得到沈璃的原諒嗎?
他還能和沈璃共度餘生嗎?
這些問題厲斯寒光是想一下心口就撕裂一樣的疼,眼底的絕望和崩潰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厲先生,我以我的性命向你保證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個都是真的,你眼中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女人,從裏到外都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魔。”
視頻裏的鍾告無聲地慘笑了一下,在監獄裏待了這麼久,他每一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江舒雅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直到宋軒過來找到他,他才大徹大悟。
他隻恨自己眼瞎心盲,就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搭進去了自己的一生。
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失了醫德,沒了底線,他不配做一個醫生,更不配做一個人。
江舒雅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見厲斯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後背都冒了一層的冷汗,渾身顫抖戰栗,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斯寒,你是相信了鍾告的話了嗎?”江舒雅眼眶通紅,小心翼翼張嘴問,一副仿佛受盡了委屈被不信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