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邊說手邊比劃,一點也不感到害怕。蕭照不禁暗暗感歎,這時代的人,想必是見多了這種場麵,連我看了心中都有一絲驚懼,他竟然毫不在意。
“這人是誰,可有認識的,他的家人在哪裏?”
忠環顧四周,繼續問道。
“他是城裏的商賈,名字叫朱崇。家裏有一個妻子,這兩天回娘家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忠點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會兒,他向眾獄吏道:“驅散人群,將屍體運回縣庭。通知死者的家人。”
蕭照幫忙將屍體抬上革車,跟著來到縣庭。雖然他很想近距離看看忠是如何斷案的,但這種凶殺案自有獄吏處理,不再是他職責之內,見天色已黑,便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
父母已經上床休息,灶台上溫著留給他的粟米飯,他胡亂吃了幾口,回到自己房間,想著下午的事。興許是太累了,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縣庭,被同僚告知昨天的案情有了新的進展。原來,死者朱崇是本地的商賈,靠著向臨縣兜買漆器,頗有些錢財,因此常常放高利貸給城裏的浪蕩子。城裏有個叫陳黑的工匠,因為平日裏好賭,在朱崇手上貸了六百錢,因為一時沒還上,不過一年的光景,竟然利滾利漲到一萬多錢,他勉強還了一千多錢,這朱崇依然每天登門叫罵催賬。他昨天很有可能就是在要賬的過程中被陳黑所殺。
“那陳黑跑哪去了?”蕭照問道。
“據目擊者說,陳黑是逃到了雙河裏陳氏一族的族居地,剛剛縣尉已經派賊曹史帶人去捕了,那雙河裏大半都是陳姓族人,未免陳黑拒捕,特地從武庫征發了兩張強弩。”這個同僚神飛色舞的向蕭照描述著。
幾人正在閑聊,從縣寺走出來一行人,其中一個女人氣勢洶洶又帶著哭腔地說:“陳黑那天殺的狗賊,太可惡了,我可憐的夫君啊,死的太慘了。”她的身邊一個男子也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捉到陳黑,請令史大人一定通知我們,我要手刃了這狗賊,為我阿兄報仇。”
忠站在一旁,臉色凝重:“請二位節哀,待案情有了新的進展,我一定及時通知。二位請先回去吧。”說著便招呼身旁的獄吏送客。那兩人哭哭啼啼的出了縣庭。
蕭照見他們走了,問旁邊的同僚:“這兩人是誰?”
同僚道:“這女的是朱崇的妻子,今天剛剛從娘家趕回來,可惜了,這麼年輕就要開始守寡了。那個男的是朱崇的同產弟弟,目前是城裏的豪華大族向氏府的管事,替向家操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十分受信任。”
蕭照道:“我看這件案事有些蹊蹺,可能並不容易偵破。”
同僚道:“管他蹊不蹊蹺,反正不關我們的事,破案了也輪不到我們受賞,還是幹好本職工作吧。走了,巡邏去。”二人邊說邊走,街市上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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