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哼了一聲,不去看他,道:“。襄王十三年,外黃縣發生一起剽劫獄事,盜賊以一張一石半的敝弓劫掠富戶東陽氏,劫得三千錢,翻垣逃跑時弓從肩上滑下。他舍不得那張不值二十文的弓,又跳下垣牆撿拾,被東陽氏族人得到機會,將其斬傷,送官黥為城旦。昭王八年,鄴郡齊安縣,一名貧困黔首,盜掘城中大族杜氏陵墓,搶掠隨葬珠玉而逃,又持劍擊傷追捕他的官吏,被判斬左趾為刑徒。當時他本來可以逃脫,隻因為返回尋找他不值幾文的草履,被追賊吏發現蹤跡。若依你的見解,這兩個賊盜僅僅因為掠得大量金錢,就會隨意丟棄不值幾文的東西,那去哪捕捉他們呢?所以你的看法貌似有點道理,實則不堪一擊,我們既然沒有在案發現場找到那刀鞘,八成是被凶犯順便劫走了,他既然拿走了,就不會隨意丟棄。”
武一聽便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為吏多年,對於一些案例律令確實不怎麼上心,也因為這個原因遲遲不能升遷。做了十多年依然是個百石獄吏,他倒也自得其樂,對於升遷,並沒有展現出多大的欲望。他的破案技巧,往往靠的是三個字,給我打。
“那就看你的好了。”武心裏仍然不服氣,嘟囔著嘴,但是麵前這個剛升上來的同僚對案例的熟悉,也的確讓他無話可辯。
“以往確實有許多類似的案例。”忠不忍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過於難堪,也出來打圓場道:“不過僥幸成份也很大,眼下別無他法,也隻能寄希望於此了。但是縣城中有人口近萬,而且市場上類似的刀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想找出朱崇丟失的那把刀鞘無異於大海撈針。
蕭照道:“直接找肯定不行,也許我可以開始搜索那些平日窮困,但近來花費奢侈的人。大多數賊盜一旦搶掠到錢財,都不可能一直藏錢於身而不花費。將這些有重大嫌疑的人拘捕起來,仔細盤問,搜查他們的家中,說不定便能揪出凶手。同時,寫出告示,並遣人送到各鄉、市、亭、裏,立即傳訊所治下黔首百姓,若有發現或者撿到來曆不明的刀鞘者,即上繳縣庭,自有賞賜。”
“如此甚好。”忠讚賞的點點頭,道:“不愧是李公欣賞的人,果然有獨到之出,就依你。”他馬上吩咐一邊的文吏道:“你,按照蕭令史所說,趕快寫出告示,傳送下去。你,組織幹吏暗中調查跟蹤那些近日花費奢侈的浪蕩遊民,一經發現,立即抓捕。你,去請示縣尉,請他發縣卒協助搜捕。”
如此一來,眾吏們又開始摩拳擦掌行動起來,看向蕭照的眼神也不再是那種鄙夷。根據一些特征,都各自商量停妥,擬訂目標。城中遊蕩者很多,以他們的手段,相信很快就會有所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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