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案(1 / 2)

他將刀鞘拿在手上反複觀察,這把刀鞘,和普通的沒什麼兩樣,隻有一處不太相同,鼻紐掛鉤。

他記得自己的弟弟去逐也有一把形狀類似的短刀,幾乎隨時都掛在腰間,走動時刀身晃動,不住地拍擊著大腿。黔首們稱此刀為“拍脾”。他曾看過幾次。發現弟弟的刀鞘上有一個鼻紐掛鉤,用以掛在腰間的麻繩上,因為長期磨損,掛鉤內測的顏色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看起來很淺而且反光。

而這柄刀鞘的掛鉤處毫無磨損,但刀鞘的中間有兩條很淺的痕跡。說明,它不是掛在腰間,可能是別在腰帶上。

然而,朱崇的屍體上並沒有發現腰帶。

他急忙起身疾步走到官暑內室,顯得十分急切。攤開那部“縣廷向氏凶殺案”的竹簡文書。一字一句的仔細閱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縣庭的鍾聲響了起來,縣吏們陸陸續續走出縣庭。隻留下值班吏留守縣庭。蕭照沒聽到鍾聲,依然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竹簡。良久,他才仰起頭來。

“陳黑一直堅持,他刺朱崇那一刀刀刃隻沒進身體三分之一,可是我看這刀刃如此鋒利,即便是稍微一用力,也有可能使整個刀刃紮進身體。他為何如此確定。”蕭照在心中思索著。

“有兩種可能,要麼陳黑在撒謊,要麼他所刺那一刀正好被朱崇腰間所係腰帶擋了一下,他當時可能過於緊張沒有發現。通過整件案事的細節來看,他堅持乞鞠,而且一直大喊冤枉,不像是在撒謊。所以說必然隻有第二種可能。”

朱崇的屍體上並沒有腰帶,那肯定是被凶犯劫走了。刀鞘不值錢,而且直接和凶殺案有關,凶犯十分謹慎,丟掉也不意外。那條腰帶很可能價值不菲,他必定舍不得。

他馬上傳來值班文書,吩咐道:“你去朱崇的家裏,問問他的妻子,朱崇除了他帶在身上的六百錢之外,還丟失了什麼東西,比如說腰帶鞶革之內的。”

一旁的書吏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蕭照,道:“忠令史早就問過了,她隻說除了錢財,並沒有丟失其他物件。獄史們暗地裏還打探到,近些年來,朱崇的妻子和朱崇關係並不太好,他們表麵上還是夫妻,其實一直都是分開住的,各自在外麵也都有一腿,那女人不經常在家,她怎會清楚朱崇具體還丟了什麼東西。再問也是白問。”他說話時語氣顯得十分輕蔑,蕭照心中又被刺痛了。

但他此時不想理會這文書吏的嘮叨,繼續道:“想來也是問過了,再具體問問他的鄰居和朋友,一個字也不要放過,回來向我報告。”文書吏本來就不把他當一回事,他懶洋洋地看了小武一眼,嗯了一聲,顯得十分冷漠,身體卻一動不動,顯然是沒打算起身,嘴裏嘟囔著:“令史大人太過專注,想來是忘了,現在已經過了下曹的時候,下吏留守縣庭,不敢瀆職,問話的事,汝自己跑一趟吧。”

蕭照一聽,扭頭四周看了看,平常喧嘩的縣獄公署此時靜悄悄的,他這才意識到已經過了下曹的時間。隻能暫時擱置下來,明日再派人前去詢問。

第二天一大早,蕭照來到縣庭,他將思路和忠說了一遍,忠聞言大喜,二人商議,立即派了幾個小吏前去詢問朱崇的鄰居以及朋友。

中午時分,小吏們陸續回來,經過多方打探,終於有了結果。據朱崇的一個朋友說,他確實有一條十分稀有的鞶革,據說好像是楚國鱷魚皮的材料。價格不菲,常常係在腰間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