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源於民,民多則兵多,民強則兵強。
白卿言回屋寫了封信,封好,讓春桃將信交給盧平,命人快馬送往南疆白家軍沈良玉將軍。
春桃伺候白卿言沐浴之後,立在燈下給白卿言絞頭發,佟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捧著重新縫好的鐵沙袋打簾進來,滿目心疼:“大姑娘這鐵沙袋也加得太重了些。”
“帶習慣了也還好。”她翻了一頁書,望著眉頭緊皺的佟嬤嬤笑道,“這是我偷懶的辦法,已經輕省很多了,再說即便是不為旁的,我這身體到底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嬤嬤應該高興才是。”
看著白卿言身體一日好過一日,佟嬤嬤是高興。
當年洪大夫說,白卿言傷了下丹田之地,武功全失,更與子嗣緣分淺薄,佟嬤嬤成日的掉眼淚,武功全失不要緊,怎得就弄得子嗣艱難。
如今大姑娘身體一日強過一日,且也逐漸撿回曾經所學,佟嬤嬤總覺得子嗣方麵……上天也不會這麼虧待了大姑娘。
第二日一大早,佟嬤嬤便命人套好了車,帶了一隊護衛隨白卿言出城前往關雍崇老先生居所。
鴻儒關雍崇老先生與崔石岩老先生,常年居城外安玉山竹林之中,寄情於山水。
白錦稚做個兒就鬧著要同白卿言一起去拜見關老先生,今日騎馬隨行。
鎮國郡主府一行人剛剛出城,便巧遇了返程的西涼議和隊伍。
李之節的屬下老遠看到了騎著馬英姿颯颯的白錦稚,一夾馬肚快了一步行至李之節馬車旁,彎著腰對馬車內的李之節道:“王爺,高義縣主騎馬出城來了。”
坐於馬車之內,閉著眼的李之節睜開眼,問:“隻有高義縣主一人?”
“還有輛馬車,屬下覺得像是鎮國郡主。”
李之節沉默片刻後開口:“讓隊伍停下,本王有話要與鎮國郡主說。”
“是!”
西涼回程的車隊緩緩停下,李之節被貼身侍從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
白錦稚看到立於舉著西涼護衛軍旗幟隊伍旁的李之節,壓低了聲音對馬車內白卿言說:“長姐,那個西涼炎王李之節好像在等我們似的!”
想起太子娶西涼公主為側妃之時,那西涼公主跟瘋了一樣要殺長姐,白錦稚就心裏窩火,生怕這李之節又出什麼幺蛾子。
“無礙……”
聽到馬車內長姐平淡的聲音,白錦稚穩住心神,騎於高馬之上,看著李之節的目光冷淡又鄙夷。
李之節見白卿言一行的馬車越來越近,含笑讓屬下攔住了白卿言的車隊。
“郡主,我們家主子炎王想要親自同郡主致歉。”那佩戴著西涼彎刀的侍從上前,恭恭敬敬行禮後開口。
春桃抬手挑開馬車簾子。
白卿言視線朝遠處的李之節看去:“致歉就不必了,炎王這回西涼的路上還是好好想想,和親公主變成刺客……該怎麼補償大晉,才能免戰火。”
李之節見白卿言沒有下馬車的意思,抬腳朝白卿言馬車旁走來,行禮致歉:“昨日之事,李之節當替我西涼公主向郡主致歉。”
“炎王不必客套,送西涼公主前來和親是個苦差事,炎王此行實在是辛苦,傷……可還好?”白卿言聲音帶著淺淡的笑意。
李之節按了按自己肩膀處的傷口,又撫了撫頸脖纏繞的細棉布:“是啊,實是辛苦,自從與鎮國郡主一行議和至今,傷上加傷,險些丟命,看來……本王與大晉風水實是不合!若來日有幸能再入晉土,定然得等晉國風水大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