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染笑,清豔的五官,恬靜又溫和:“你怎麼來了?”
這次倒是比前兩次知禮,並未直接闖進她的閨房,隻立在窗前。
“明日是你生辰,怕來不及日夜兼程前來,沒成想還早了一日……”蕭容衍聲音低沉醇厚,如同陳年佳釀一般,讓人欲醉。
可到了朔陽的時辰晚了,不適合前來白府登門拜見,蕭容衍又克製不住思念,隻能讓月拾再次引開暗衛,遣了進來。
蕭容衍從懷裏拿出一個方形的紅木盒子,瞧著像是放著鐲子一類的首飾。
“衍若有幸,隻盼……此生能與阿寶,生同相慶,日共言歡。”
白卿言唇瓣微張卻未發出聲來,心中有一股子暖流,忽而流淌四肢百骸,淺淺笑著。
燕國如今是個什麼境況白卿言心裏清楚,蕭容衍竟然還惦記著她的生辰。
往年……祖父、父親、叔父和弟弟們都在的時候,她的生辰最是熱鬧,今年母親是怕嬸嬸們傷心,讓一切從簡,自家姐妹坐一桌吃頓飯,也就算是慶祝了。
白卿言接過紅木鏤雕的盒子,攥在手心之中,想到蕭容衍那句……日盼共言歡,想到他曾言……無你何歡,她隻覺臉頰和耳根發燙。
抬眸望著蕭容衍,道謝:“多謝你惦記著!”
雲翳飄遠……
撥雲見月,清輝院頃刻亮如白晝,瓦地披霜,更是將白卿言白淨美極的五官,映得越發瑩潤,仿若月中仙子。
蕭容衍忍不住往白卿言的方向踱近一步,抬手替白卿言將夾棉的披風攏了攏,幽邃視線落在白卿言曲線優美的頸脖,喉頭翻滾,抬眼與她對視:“見過你我便要走了,得趕回大魏去。”
“如此周折,你何苦來一趟……”白卿言摩挲著手中的首飾盒子,“下次得空來朔陽時再補上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蕭容衍望著她白皙的麵龐,視線平靜又從容,笑意後藏著足以讓人心悸的情深,“阿寶,往後你的每個生辰,我都不想錯過。”
白卿言見蕭容衍的眼仁有紅血絲,瞧出他的疲憊,但知道他應當很是掛心燕國,勸他歇一歇的話咽了回去,隻道:“太子派柳如士討要失地,劉宏將軍領兵前往大梁,想來多少能緩解燕國北方壓力。”
這個如今還不好說。
晉國派出使臣去討要大梁割讓的城池土地,為長遠計……蕭容衍本想讓北戎借這個時機,派使臣前往大梁……與大梁合兵攻晉,將大梁拖入和晉國的戰局之中,如此大梁也好……晉國也罷都分身乏術,他們燕國才能無後顧之憂滅了魏國。
否則,魏國打到一半,晉國若是察覺大燕已經非昨日燕國,定然要牽製燕國,絕不會眼看著燕國滅魏吞魏,一家坐大。
可北戎王還在猶豫,畢竟北戎和大梁……也是有世仇的,北戎王怕去自取其辱。
如此以來,沒有人同大梁一同壯膽攻晉,大梁說不準會將答應割讓給晉國的土地還回去,專心攻打大燕。
“雖然晉國皇帝昏庸,太子無能,可他們是絕不會看著大梁打下燕國土地,對晉國行程西北兩側夾裹之勢!”白卿言道。
這對晉國來說無利,即便是白卿言也決不能坐視,即便是白卿言知道大燕有心將晉國拖入戰局,好讓他們大燕無後顧之憂的攻魏,白卿言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梁占大燕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