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蕭容衍聞了聞,蕭容衍身上熟悉的氣息之中夾雜著極淡的血腥味,她皺眉反握住蕭容衍的手腕扶住他:“進帳我看看……”
蕭容衍垂眸望著眉心緊皺的白卿言,見她擔憂的模樣,眼底笑意越發濃,便順著白卿言的意思,將半個身子的都壓向白卿言,一副強撐著不願意被白卿言看出虛弱的模樣,步調緩慢隨白卿言朝大帳內走去。
月拾這一次還算有眼色,躲在樹後沒有出來打斷白卿言和蕭容衍,見兩人一同進了大帳,月拾偷偷笑了笑,正愁去處呢,突然聽到了頭頂傳來口哨聲。
月拾抬頭,就見白卿言身邊的暗衛正蹲在樹枝上瞅著他,笑道:“走吧小崽子,留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就成了,咱們去喝茶!”
未過門的姑爺好不容易和他們家大姑娘見一麵,他們這些當下屬的怎麼能這麼沒有眼色,還跟個蠟燭一樣杵在這裏幹什麼?留一個人遠遠的守著,防著外人偷襲也就是了。
月拾頗為意外,他光顧著偷偷瞧主子和白大姑娘了,竟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家暗衛已經在他頭頂上了,可見之前不管是在大都城還是朔陽城,果真是白家暗衛陪著他滿城溜著玩兒。
“好!”月拾笑著點頭,“我正愁沒出去呢!”
月拾同那白家暗衛離開,去了離大營特別遠的一個帳篷,月拾剛一進去就看到了正圍在火爐熱騰騰的鍋前吃餃子、剝花生的熟麵孔。
正在下餃子的白家暗衛,腰上係了個沾滿麵粉的圍裙,一手拿著鍋蓋,一手正用長柄木勺在鍋裏攪著:“哎呦,這小崽子是爬在鍋沿兒上了還是怎麼滴,這餃子剛好就來了?未來姑爺也來了?”
月拾憨憨笑了笑,抬手摸著後腦,也沒客氣:“還真沒吃,主子著急趕路來見白大姑娘,我這個做下屬的怎麼好意思自己吃!”
“那還愣著幹什麼,去洗手來爐子邊兒坐……”那下餃子的暗衛招呼著月拾。
月拾還從未見過這樣有煙火氣息且都親如一家人的暗衛,他自小是在燕帝慕容彧和慕容衍身邊長大的,所見的暗衛都是規規矩矩的,成日裏不苟言笑,藏於主子看不見的暗處護衛著主子的安危,甚至有些人當了一輩子的暗衛,連同袍的名字都不知道。
月拾洗了手,和白家暗衛一同圍爐而坐,手裏立時便被塞了一個荷包,裏麵是醃好的肉幹。
“餓了先吃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好好吃才有力氣照顧好我們未過門的姑爺!”將月拾叫到大帳裏來的暗衛笑著道。
月拾隱約覺得這句話哪裏怪怪的,可一想到這些白家暗衛已經認定了自家主子就是他們的姑爺,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點頭從荷包裏抽出一根肉條塞進嘴裏,別說……這味道還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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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內,白卿言扶著蕭容衍坐在鋪著白色狐狸毛毯的軟榻上,又將火盆往蕭容衍的方向推了推,她坐在蕭容衍身邊借著燭火細查蕭容衍胸前的位置,隻覺他胸前有極小一片黑色衣料色澤微深。
她手指剛剛觸碰到還未摸,手腕便被蕭容衍攥在了燙人的掌心裏,蕭容衍輕輕用力便將白卿言代入懷中。
她抬頭望著蕭容衍,隻見男人認真望著她的眼睛,緩緩低下頭,似乎想要吻她,壓低的聲音帶著沙啞:“阿寶,我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