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軍醫包紮傷口!陛下是最見不得我們這些將士受傷的!”柳平高安撫杜三保,“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說好話的!”
城門越來越近,杜三保打起精神,同柳平高還有燕國的將軍一同入城。
將士們好百姓都在歡呼,為他們打了勝仗,為他們逃過一劫。
看到王金帶著人在成樓上朝他招手,杜三保這才露出笑意,也朝著王金揮手,誰知扯到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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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緩攀升,日光漸盛,耀目的金光從青黑發亮的屋瓦之上,挪至西院牆上,不多時又為廊廡簷下的紅柱子鍍上了一層金光,籠罩著地板有著細小雨坑青磚,和雕花鏤空的窗欞。
光柱從外麵照射進來,映出微塵浮動,慢慢從柏木雕鏤福壽紋路的木床上,挪到……坐在木床踏腳趴在床邊隱囊上睡著的女子額頭上,眼睛上。
察覺到亮光,白卿言睫毛顫了顫,想睜眼,可眼皮似有千金重似的睜不開,她迷迷糊糊的夢中看到了蕭容衍,陡然睜開了眼,緩過神來連忙直起身去摸蕭容衍的額頭。
已經不似昨天那般滾燙,熱度到底是降了下來。
白卿言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這麼著趴了一夜,腿麻的厲害。
她雙手稱在床邊緩了緩喚了一聲:“春枝……”
守在門外的魏忠連忙進來:“陛下,春枝姑娘守了一夜,剛去睡下!陛下有什麼吩咐?”
“我腿麻了,扶我起來……”白卿言道。
大著肚子,白卿言不敢大意,怕就這麼站起來摔著了。
魏忠聽到這話,才繞過屏風,用手挑開垂帷進來,將白卿言扶起,又道:“陛下要不要用點兒雞湯,小廚房裏小火一直煨著,老奴也喂九王爺用一點。”
魏忠沒說,今兒個一早月拾就來了,說要過來伺候他的主子,讓魏忠給勸了回去,畢竟現在對外都說九王爺在隔壁院子裏養傷,月拾杵在白卿言這裏難保不會讓人看出破綻。
月拾覺著魏忠說的也對,便耷拉著腦袋回去了。
白卿言正要開口說給蕭容衍盛一碗就行了,便察覺腹中的孩子動了動,她垂眸輕撫著腹部,頷首:“好,柳平高將軍他們回來了嗎?”
“剛入城,抓了不少俘虜,但是沒有能抓到崔山中老將軍,具體戰報柳將軍說等陛下醒來了親自來報!燕軍入城也都安置妥當,陛下放心。”魏忠照實回答完之後,又說,“昨夜白龍城糧食送來了,陛下睡了,是白家護衛去點對了糧食,已經收了,冊子春枝姑娘已經放在了陛下桌案上。”
她頷首:“桌上有封信,派人送到前線阿瑜的手中!還有關於此次守城的獎賞標準,杜三保擅自帶人出城夜襲西涼軍營的處罰,交給柳平高將軍,讓他自行處置便是。”
“是!”魏忠頷首,“那老奴先下去,讓人將熱水送進來伺候陛下洗漱,隨後讓軍醫過來為九王爺診脈。”
“嗯!”她應聲,轉而看向還未醒來的蕭容衍。
很快,婢女們魚貫而入,將熱水和盥洗用具擱在屋內又退了岀去,也沒有弄清楚為什麼今日陛下不讓人伺候。
軍醫知道白卿言掛心蕭容衍,早早就準備好了,魏忠這邊兒剛遣人過去,軍醫便背著藥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