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彥一身普通富貴人家老爺的裝扮,立在馬車旁,身後跟著護衛和仆從還有兩個大夫,他看到正在進城的燕國使臣護衛隊伍中,有一位手背上有燒傷疤痕的護衛,總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這個護衛,而且還很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司馬彥的妻室李氏立在一旁,紅著眼圈不住的抹眼淚:“雖說馬車老爺您不打算用,可也得備著,萬一母親或是您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能歇息歇息,更何況馬車裏還有母親和您的換洗衣裳,妾身還準備了些母親愛吃的點心,還有治療常見病症的藥、金瘡藥,這些護衛們帶上也不方便。”
聽到妻室如此說,司馬彥才回神,他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妻室,從胸前掏出帕子給自己的妻室擦了擦眼淚,表情是難見的溫柔:“好了好了,我走之後家裏就要靠你支應,那個不孝女和她的生母我已經打發到了莊子上去,也已經叮囑過了,不讓餓死也就是了!若是他們母女托人來求你,你就說是我的命令,決不允許她們出莊子半步,吃食上也是不餓死就是了,不許優待,你也沒有辦法!”
司馬彥知道他的妻室什麼都好,就是一點太愛惜名聲,為了名聲可以委曲求全,就為在外麵博一個賢德的名兒,那庶女不就是拿捏到了這一點,所以敢用死來逼迫她。
所以,司馬彥走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上至大兒子、兒媳,管家……下至下人,誰若是去伺候那對母女,誰敢收那對母女的好處往外傳話一律打死。
他這一走不知道需要多久,總得安排妥當了。
“夫君放心,我知道輕重!”李氏攥住司馬彥替她擦眼淚的手,叮嚀,“老爺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吝惜銀子打點,家中老爺不必擔心,妾身一定會照顧好,老爺若是缺什麼了,就遣人回來送信,家中定會派人快馬給您送去。”
司馬彥頷首:“我估摸著,燕使來了之後,關於燕國出賣大周之事給了交代,阿平就該回來了,我想著阿平也到了年紀,你瞧著若有合適的姑娘就給阿平定下來,修身齊家這是人生大事,來個信同我說一聲也就是了,其他的你來定。”
說著,司馬彥又朝李氏靠近一些,低聲說:“隻一點,阿平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嶽家一定要好好挑選,要在朝中能助阿平一臂之力的,不必覺著阿平是嫡出便必須要嫡女,隻要人品貴重,不論嫡庶都好。”
李氏聞言,擦了擦眼淚,連連點頭:“抬頭嫁人,低頭娶妻,這些我都懂得,老爺放心,我有分寸,若是拿不準主意,便會母家和我母親商議。”
正說著,司馬彥就瞧見押著一群流放犯人隊伍從城內出來,為首的押解兵卒給守城門的將士瞧了眼文牒,便一躍上馬不緊不慢朝城外走來。
“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司馬彥同自家妻室說完,又長揖一拜,“家中托付夫人,要辛苦夫人了。”
李氏頷首:“夫君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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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使臣攝政王蕭容衍抵達大都城,早朝之時,白卿言便接見了蕭容衍一行人。
攝政王蕭容衍當庭提出以國策定輸贏,兩國合並之策,大周朝堂立刻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