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可汗脊背挺直,手指屈起在桌幾上敲了一下,道:“還是要讓阿克謝做好再戰的準備,之前輕敵……如今知道大周的厲害,且夏季對我象軍極為有利,是戰是和……就端看大周皇帝的了。”
“如今大周和燕國賭國在即,想來……大周也不想同我們天鳳國對上。”天鳳國大巫琢磨著剛才薩爾可汗的話,裝作低聲勸薩爾可汗,說,“且……既然這位大周皇帝或許會是這片土地未來之主的母親,我王或許可以順勢而為,若是與大周皇帝有了麟兒,我們天鳳國倒是也能爭一爭這天下之主,倒也不必我們的公主外嫁了。”
薩爾可汗垂下眸子,隨手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並未言語,倒是讓大巫和其他隨行的天鳳國官員捉摸不透薩爾可汗到底在想什麼。
魏忠從“軟禁”薩爾可汗一行人的驛館院子裏出來,穿過回廊石林景林,魏忠碰到了正倚著假山上倚欄而坐的蕭容衍,腳下步子一頓,恭敬同蕭容衍行禮後,這才帶著人離開。
“主子,打聽清楚了,是天鳳國的國君!”月拾動作輕巧落在涼亭外,單膝跪地同蕭容衍說。
“天鳳國……”蕭容衍手中握著一把折扇,在手心中點了點,“阿瀝私底下派人去聯係東夷國,天鳳國的人來了大周,倒是有意思。”
也不知道,這最後賭國,誰能贏。
不論最後是阿寶贏還是阿瀝贏,蕭容衍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燕國,並且在賭國之事有了定論之後,確保雙方能夠順利願賭服輸,不會引發戰爭。
魏忠回宮之後,將薩爾可汗他們何時來的大都城稟報了白卿言,又將薩爾可汗的話原原本本說與白卿言聽,頗為擔心開口:“陛下,這天鳳國的國君來者不善,恐怕是衝著陛下來的。”
“難不成,他還能舍了他的天鳳國,來咱們大周做皇夫嗎?”白卿言瞧著魏忠嚴肅的模樣輕笑一聲,用筆杆點了點桌角的玉蟬,“八成,是為了皇夫蕭容衍手中的那枚玉蟬。”
魏忠一想也是,怎麼說那薩爾可汗也是天鳳國的國君,難不成會將國君之位讓給別人來大周做皇夫,他們大姑娘更不會舍下大周去做天鳳國的皇後,也是他想的多了。
也是剛才薩爾可汗那話說的太過曖昧,引人遐想,又是說想要秦晉之好,又是說思念甚深,魏忠難免不會想到薩爾可汗對白卿言生了什麼妄念,說到底除了白卿言皇帝的身份之外,白卿言的容貌也是天下難有的清豔。
沈司空得了消息白卿言啟用韓城王,且已在昨日命韓城王奔赴沿海,還將之前輔國王嚐試訓練的水師精銳交給韓城王,天不亮就在宮門口求見。
白卿言批閱奏折後半夜才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麵小太監低聲和魏忠說沈司空在外求見。
她睡眠一向淺,窗外細微的聲響便能將她驚醒。
“魏忠……”她坐起身來。
守夜的春桃聽到白卿言的聲音連忙上前,抬手撩開床帳:“大姑娘醒了……”
魏忠聞言連忙進來,隔著楠木山水畫屏,他隱約瞧見白卿言披著件外裳坐在床邊,連忙行禮:“陛下……可是吵到您了?”
“沈司空來了?”她一邊穿衣裳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