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當初重生的時候,可沒有見過薩爾可汗手中拿著的這玉蟬。

她嚐試將兩枚玉蟬合並在一起,卻也沒有什麼任何異象發生。

在大殿中將兩枚玉蟬擺弄了半個時辰,白卿言突然醒過神來,覺得自己魔障了。

她竟然……想要找到玉蟬讓時光回溯的竅門。

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她能重生回來已經是上天垂憐白家,她不該奢求更多。

若是真的如同那個傳說一般,每一次時光回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今她的任何一個親人都不是她能夠舍棄的。

“大姑娘,暗衛尾宿前來複命。”尾宿的聲音從大殿一側傳來。

白卿言視線瞧向圓柱之後的黑影:“說……”

“皇夫的陵墓安然無恙,屬下已派人守住驛館,一隻蒼蠅也不會放出來。”

“好,辛苦了……去吧!”

燈影晃動之後,大殿之中又隻剩下白卿言一人。

她將蕭容衍贈的玉蟬裝入荷包紙中,又隨手將薩爾可汗的玉蟬擱在桌幾一角,穩住心神拿過奏折批閱。

魏忠將薩爾可汗一行人安頓在驛館之後,天已經黑了。

薩爾可汗坐在主位上,手緊緊攥著座椅扶手,薄唇緊抿著,神色晦暗難測,他沒想到白卿言不但沒有見他,瞧門口這守衛的架勢算是將他給軟禁了吧?

“魏公公……勞煩您,給大周皇帝帶一句話!”薩爾可汗抬頭,偏褐色的眸子仿若一潭幽水,勾了勾唇角道,“我這次親自來大都城,為的……是向大周示好,有意同大周結秦晉之好,還請大周皇帝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魏忠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頷首道:“天鳳國國君放心,這話……老奴一定會帶給陛下!自然了……老奴也要多嘴問天鳳國國君一句,既然是來示好求和,為何不正正經經等兩國互通國書之後,定下入大周的時間,再按照約定時間遣使前來?反而要用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難免會讓人懷疑。”

“國書已經遞交大周,之所以提前過來,是因為……對大周皇帝思念甚深啊!”薩爾可汗這句話讓人分辨不出真假,目光冷靜又從容。

“這話,天鳳國國君需要老奴帶給陛下嗎?”魏忠問。

薩爾可汗笑著頷首:“那便有勞魏公公了。”

魏忠對薩爾可汗頷首,隨後退出正廳。

魏忠一走,薩爾可汗臉上再無笑意,轉而看向坐在他下首位置,一位穿著黑袍的銀發老者:“大巫,你確定這另一枚玉蟬就在大周皇宮內?”

“我王……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這玉蟬絕不在大周皇夫陵寢,若是不再皇夫陵寢又能在哪裏呢?”天鳳國大巫聲線十分醇厚,徐徐說話,讓人覺得十分有說服力,“那玉蟬是曾經那位皇夫隨身攜帶的愛物,難道大周皇帝不會留下做一個念想?即便是當初隨那位皇夫一同下葬了,可……既然這位大周皇帝聽說了玉蟬的傳說,難道不會心動……派人將玉蟬取出來?”

薩爾可汗眉頭緊皺,想起堪稱冰肌玉骨,美目精致絕倫的白卿言,眉目間的不悅緩緩舒展開來。

“我王不要忘了,當年的南疆之戰,大周皇帝的祖父、父親、叔父和大半弟弟們都折損在南疆,得到了玉蟬之後,她難道不會想方設法時光回溯,去扭轉戰局?”大巫起身恭敬朝薩爾可汗一拜,“如今我王已經將母玉蟬送到大周皇帝手中,她手中若有公玉蟬,自然會嚐試,嚐試不得法……也必然會來詢問我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