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他媽有臉再說一遍?

你在帶什麼?

宋清婉心裏臥了個大槽,麵無表情的跟他對視:

“如果我沒看錯,你手上抓著的,應該是條遛狗繩。”

“遛狗”中的“狗”,她咬的額外的重,像是生怕陸君寒聽不出來似的。

陸君寒表情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沒有一絲變化:“不,你看錯了。”

宋清婉:“……”

訓警犬士兵:“……”

小姑娘愛亂跑,精力又旺盛,對什麼事都很好奇。

路邊長出來的野草要蹲下摸一摸,冰涼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也要趴著看一看,就連牆壁上的壁畫都要多瞄幾眼。

繩子又隻有那麼點的長度。

所以,跑到前邊的小姑娘時不時就要停下來,轉頭催爸爸走快一點,不然她走不了了。

陸君寒嫌太麻煩,便將那繩子遞給了宋清婉,讓她看好亂跑的小姑娘。

宋清婉內心狂喜,表麵卻一臉淡定的接過,並強行挽尊的表示:

“哦,我又仔細看了下,發現確實是我看錯了,這其實就是一條普通的繩子。”

訓狗士兵表示,我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

這大樓外麵看著簡單,但實際上,裏麵的路有好幾條,幾條路的末尾,又分了好幾條,整的跟個迷宮似的。

安全是安全,但一旦發生火災,跑都跑不掉。

宋清婉表示,她一點都不羨慕,真的。

最後,還是那條被陸君寒搶走了牽狗繩的小黑狗帶路。

加上老爺子在前麵不斷的刷身份卡,他們這才進入一道又一道鋼鐵門——

最終,來到最裏麵的房間。

這裏就隻有他們,再沒其他人。

走廊裏地板光滑可鑒,卻透著十足的冰冷,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人氣。

空氣和時間仿佛都在這裏徹底凝滯了般。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十分安靜。

可就是因為太過安靜了,仿佛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房間裏麵,“滴滴滴——”的儀器聲音。

“這是……”

驀地,宋清婉像是猜到了什麼,瞳眸驟然緊縮,心髒止不住的砰砰狂跳了起來!…

不知何時,眼淚突然就爬上了眼眶。

她捂著嘴巴,眸光死死的盯著那間房間,哽咽的聲音劇烈顫抖著:

“這、這是什麼地方?”

陸君寒微微眯起眼,幽暗的眸光深了深。

小姑娘眨巴了眼睛,抿著小嘴兒,雖然她也好奇,但是卻很懂事的沒吭聲。

老爺子站在門口,向來威嚴肅穆,一絲不苟的蒼老麵容,頭一次出現了輕微的頹敗。

連那如同刀鋒般挺直不屈的鋼鐵身軀,都透著幾分物是人非後的滄桑和傷感。

他沒說什麼,隻是將門給打了開來。

蒼老低啞的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都先進來吧。”

宋清婉像是等不及了,她什麼都不管了,眼裏似乎就隻有這個房間。

幾個大步,就走到了房門前。

這一刻,她等了二十多年,知道自己快死了時,她依舊在幻想有這麼一天,她沒有一天是沒想過的。

可真到了這一刻,她卻有點不敢了。

如果哥哥沒死,那這二十多年裏,他……為什麼不來找他們呢?

是啊,如果可以,他怎麼可能不來找他們呢。

宋清婉怔怔的抬起眼。

一眼就看到床上躺著的,跟陸君寒有七八分像,但麵容卻更顯成熟穩重的英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