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二十年。
他臉上除了透著極重的病態的蒼白外，其餘的，都跟宋清婉記憶裏，那個無所不能的哥哥——
一模一樣。
她一時沒忍住，閉了閉眼，頓時淚如雨下。
真的是哥哥！
哥哥原來真的沒死！
最後一眼，她真的……真的看到了。
如果有蒼天，宋清婉恐怕真的會感恩無比的跪下來，磕幾個響頭。
而另外一邊。
陸君寒幽暗的視線也落在床上的陸啟東身上。
他5歲接近6歲那年，陸啟東車禍去世，他對他的記憶並不深刻。
但卻始終記得，他是個很好的父親。
陸君寒對陸啟東的感情並沒有宋清婉十幾年的感情深刻，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抿著薄唇，看了老爺子一眼，清淡的嗓音透著點冷漠：
“給你三分鍾時間解釋。”
小姑娘看了看，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在爸爸身邊，拚命的點頭：“對！解釋！”
老爺子：“……”
兩個小混蛋，在我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
“對啊，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清婉也勉強冷靜了下來，但眼眶還是紅紅的。
她咬著牙，過去推了推陸啟東，喊了他幾聲都沒應。
聲音顫抖著，轉頭問：“還有、還有哥，他為什麼……”
老爺子歎了口氣，大概是見多了陸啟東這個樣子。
他倒是比宋清婉平靜許多。
但說的話卻讓宋清婉瞳眸驟然緊縮：
“沒用的。他是植物人，你再怎麼推，他都不會醒的。”
宋清婉仿佛一瞬間丟了魂，愣在了原地。
她看著床上的陸啟東，嘴裏喃喃著：
“植、植物人，怎麼會，怎麼會是植物人呢……”
下一秒，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紅著眼眶，哽咽：
“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
“你快說啊！能不能別這麼磨磨唧唧的！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嗎？”
老爺子：“……”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非得抽死你不可！
老爺子氣急，也不拖拉了，直接陳述道：
“這麼說吧，二十多年前那場車禍，凶手逃逸，你嫂子當場死亡，最後就隻有你哥哥活了下來，但當時情況很嚴重，你哥哥內髒器官幾乎全部破裂受損，就剩一口氣吊著，隨時都可能會死。”
宋清婉沒想到當時的情況這麼凶險，臉色白了白。
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顫抖著聲音：
“凶手逃逸……你當時不是跟我說，凶手也當場死亡嗎？”
就是因為這個，宋清婉之後想找人發泄痛苦，都找不到。
“閉嘴！聽我說！”老爺子怒喝一聲：“把我的思路都打斷了。”
“……”
這絕對是報複！
老爺子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那會兒凶手逃逸，本來我以為這隻是個意外，誰知道，調查後才發現，那司機是個國際有名的雇傭兵，而雇傭他的人，正是你哥哥商業上的死對頭明氏！”
宋清婉瞪大了眼睛。
連陸君寒都微微眯了眼。
明家，曾經的商業巨鱷，說是海城最有錢的家族都不為過。
而當時的陸家，也隻是海城最有權勢的家族。
“當時，你哥哥剛創辦陸氏沒多久，但發展的勢頭卻很猛，而你哥哥也仿佛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反正在我看來，甩了明氏當時那傻比總裁，八條街都不止！有人猜，不出兩三年，陸氏絕對能超過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