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容許先去沐浴。
他說自己頭暈,愣是離開了人多的區域又重新靠近過來,後半段也是祁寒擇攙扶著走回來的。
祁寒擇翻找著行李,終於找到了藥箱,從中拿出了罐薄荷霜,能提神醒腦。
他也同時看著箱子裏的針劑,目光略有些下沉。
……還剩最後三支。
他的血統非常強且不穩定,連抑製劑都不是普通的,而是加強版的特殊型號。
但這種特殊型號同時也非常難補充,無論在赤土星還是現在的中央城,都需要有活絡人脈才搞得到。
……他已經向學校上報了,不知能否申請成功。
他也擰開薄荷霜的瓶蓋,聞了聞。清涼的氣息衝擊著頭腦,讓他稍微緩解了下身體上的不適。
被泡在花香中太久,這一路如臨酷刑。
當當的敲門聲傳來。祁寒擇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容許在敲浴室門。
“寒擇,我忘拿浴巾了。”容許不好意思地補充,“能幫我遞一下嗎?就在床上。”
“……好。”
祁寒擇掃視了一眼,果然一條長而雪白的浴巾被搭在了床頭的臨時架子上,確實是忘記了拿。
不是粉色的,他竟然有些莫名鬆了口氣。
但浴室門打開的一刻,他就覺得這口氣還是有些……鬆早了。
容許隻露了些許縫隙出來、也隻伸了條手臂出來接過浴巾,聲音被水汽浸潤出幾分綿軟:“謝謝你啊,寒擇。”
淡雅的香氣也完全滲入到了蒸騰的水汽中,撲麵而來。
祁寒擇對於信息素天生就是敏感的,他忍不住顫抖了下,將浴巾投擲過去。
自己則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立即把門關上,生怕再看到裏麵的什麼光景。
而即使如此……香氣揮發的影響力還是揮之不去。
祁寒擇坐在床邊,呼吸都有些平靜不下來。
他望了眼抑製劑的盒子,還是將藥箱暫時關閉起來,相反,重新擰開了薄荷霜的蓋子。
容許穿戴好,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祁寒擇正將薄荷膏撥開一點,擦在自己兩側的太陽穴上。
容許:“……?”
不是說給我找點清涼、止眩暈的藥嗎,怎麼自己先用上了?
月底結業考試臨近,很多人選擇在教室複習。
然而容許今天一進教室,就覺得教室內的氛圍似乎有些緊張。
很多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看到他來,有部分人選擇閉上了嘴,也有些同學投來了不善的目光。
因為他和祁寒擇走得近,有那麼排外的一直這麼看他,但容許清晰地覺得今天更不一樣,空氣結成了尖銳的氣牆。
“發生什麼了?”他把剛進門的林乘拉到了角落。
“你還不知道?”林乘更為驚訝,“都已經上晨報了,‘維安’一帶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呢!”
“維安”學院就是專門培養秩序官的學校,應該無人不曉。
所以一直以來這一帶的秩序都非常良好,沒人敢來這邊作案,等於自尋死路。
但今天淩晨,這一帶卻突然爆發了惡性案件。
入戶搶劫,一條長街有四、五家都遭到了破壞。
犯人很熟悉這一帶的地形,提前踩過點。報案的那幾個家人除了兩戶老人,剩下三家都是夜班或者有事出門,都不在家。
金額倒是不算大,累積報案金額不超過5000星幣。犯人沒拿走什麼貴重東西,卻留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