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許在無人處站了一會兒,目光晦暗。
雖不是大風浪,他也絕不允許有人刻意搗亂,將汙水潑到祁寒擇他們身上。
而等他回到學校、想跟祁寒擇一起回公寓的時候,卻又撲了個空。
本該說好在圖書館一起等他、打印些資料的人並不在圖書館。
教學樓,之前的那間公共教室內。
祁寒擇是本周的值日生之一,需要在放學後留下來收拾教室並且鎖門,然而就在這期間,他被人堵住了。
堵住他的同學叫高義,家裏也是有點小錢,應了父母心願來這學院,談不上多勤奮,但也不怎麼喜歡打擾、為難他人。
但他今天上課睡覺睡過頭了,迷糊拎包就往教室外麵衝,走出一段路了才覺得不對。
手腕上空空的,睡覺嫌硌著難受摘掉,忘拿了。
但等他再衝回教室想找,沒了。
屋子裏正在打掃的隻有祁寒擇一個人,他自然而然地就將懷疑放到了祁寒擇身上。
有那麼幾個看熱鬧的也圍了過來,都在指指點點。
“我沒看到什麼手表。”祁寒擇堅持,“一直在清掃。”
他的清掃工作不包括清理桌位,是真的沒有注意。
“你要是現在交出來,事情也不會鬧得那麼大。還是從了吧。”
圍觀的人中有個畏畏縮縮的、戴眼鏡的男生,好言相勸。
祁寒擇皺眉。
“我沒拿。”他重複了一遍,“監控可以作證。”
“監控壞了。”戴眼鏡的男生再次開口,“沒說是你偷的,撿的也可以交出來的……畢竟很值錢呢,真鬧大你也不好看,交換生。”
祁寒擇再次皺眉。
他想走,但這幫人不讓,連門都給他封死了。
這個高義還打電話,他人緣好,一會兒就呼啦啦叫來了五、六個還沒走的,屋內一下站了十餘人,將祁寒擇圍在中央。
祁寒擇眼神也稍微暗了下來。
他將拳攥緊又鬆開,望著這一眾人,其他人也愣是被他的氣勢逼得不敢靠近。
“那你要說沒拿,就讓我們搜下身證明下唄?教室就你一個人,嫌疑不是最大?”
祁寒擇沒回應他們。
但他的眼神已經在回應,傳遞著危險的訊號——敢動手,他們就試試看。
“不然就查下書包唄,說不定藏書包裏了呢?”高義的一個朋友大咧咧說著,他也巧了,離後座比較近,一下子就抓住了祁寒擇的書包。
祁寒擇來不及阻止,或者說句“別動”,裏麵的東西已經稀裏嘩啦地掉了一地。
中性筆墜到地上,筆蓋摔裂;筆記本也頓時從中間散落,弄掉了好幾張紙。
……中性筆是容許的,是他那天咬過的那根,之後也還在借給他用;筆記本也是容許借給他抄的。
祁寒擇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
那名同學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還在大咧咧地翻找書包裏的口袋:“書包裏還真沒有,這小子果然還是藏在了其他地——”
他旁邊倏地閃過道冷風。
桌椅隨之嘩啦倒地了一片,部分撞到的木頭直接四分五裂。
那個同學眼前被掐出了一片血光,他驚悚無比地被壓在椅子殘骸之中,望著棲身之上的祁寒擇——
他眼中清明退減,隱隱透著些危險的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