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一收眼淚,仰天長歎:“天地雖闊,何無一人也!”
魯肅寬厚,法正城府深,暫無動靜。
諸葛瑾為人正大,容不得禰衡如此蔑視天下文人。尤其是這禰衡竟然連秦峰也一並汙蔑了進去,這是諸葛瑾最不能忍受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年輕沒有資曆,也知道在座的同學都不如這禰衡有才,但有前輩不是。
諸葛瑾本說用《洛神賦》、用秦峰對朝廷的豐功偉績,來反駁禰衡。但不敢對秦峰不敬,就起身道:“正平先生此言差矣,就算吾等多有不如,但丞相手下有數十人,皆當世英雄也,何謂無人?”
秦峰一聽,心說壞了,這諸葛瑾為人太正直了,中了這禰衡的奸計。這禰衡若是俗話來說,就是仗著有才臭顯擺。自己剛才不搭理他,他沒有說話的由頭,這就大哭,就是要引人注意,你越是搭理他,他越來勁,典型的炒作手段。
果不其然,就見禰衡也是起身,與諸葛瑾對視,小眼一擠兌,鄙夷說道:“願聞其詳。”
諸葛瑾立刻說道:“荀彧、荀攸、徐庶、田豐、賈詡、沮授,機智深遠,雖蕭何、張良不及也。張遼、許褚、典韋、張郃,勇不可當,雖岑彭、馬武不及也。陳群、辛毗為從事,徐晃、高覽為先鋒。趙雲天下奇才,胡車兒世間福將。安得無人?”
禰衡狂笑,須發飛舞間,道:“公言差矣!這些人,我都是知道的。荀彧叔侄兩人可使吊喪問疾,田豐沮授可使看墳守墓,賈詡可使關門閉戶,徐庶可使白詞念賦,典韋可使擊鼓鳴金,許褚可使牧牛放馬,張遼可使取狀讀詔,張郃可使傳書送檄,陳群可使磨刀鑄劍,辛毗可使飲酒食糟,徐晃可使負版築牆,高覽可使屠豬殺狗。趙雲呼為“白麵小子”,胡車兒可稱“嚇人使者”。”
秦峰麾下軍師,被天下人稱天縱奇才,麾下將軍,被天下人稱無雙猛士。
如今,卻被禰衡批的體無完膚,盡皆成豬狗不如之輩。
眾人一片嘩然,“這禰正平太狂妄了!”
“不錯,他不就是作了一首《鸚鵡賦》,有何功德辱罵北地千萬百姓有功的重臣!”
這下除了與禰衡有關係的孔融之外,全都勃然大怒。
堂下,法正冷眼旁觀,眼中殺機一閃即逝。身旁後世稱為仁厚長者的魯肅,氣的渾身哆嗦,呼道:“此眾人恩德布於北地千萬百姓,汝竟然說的如此不堪,汝又有何能?”
禰衡微微一笑,道:“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
“天文,吾知日月星辰之輪換,地理吾知世間之國度。三教天、地、人熟記於心,九流帝王、聖賢、隱士、童仙、文人、武士、農、工、商,耳熟能詳。”禰衡拂袖道:“魯子敬,汝又知多少?”
“你……。”魯肅寬厚,所以不善於人狡辯,不然也不會讓狡辯的諸葛亮理直氣壯的占據荊州不還。此刻他氣的臉紅脖子粗,就是說不出話來。
場麵一片嘩然,蔡邕、孔融也大怒,然而深知這禰衡有才,自己出手隻會助漲其囂張氣焰,所以兩人不敢輕易駁斥失去了顏麵。
“天文你知道多少?”秦峰淡淡的聲音傳來。
眾人見丞相竟然親自下場與禰衡辯論,頓時鴉雀無聲,探著脖子等待。
禰衡心花怒放,心說秦子進你終於出聲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於是他就不屑的說道:“二十八星宿,日、月、五星運行,如數家珍!”
“好,好!”秦峰笑著挖了一個坑道:“那你說說,天地若何?”
“哈哈哈……。”禰衡大笑,道:“蒼天如傘蓋,大地如棋盤,日月星辰圍繞輪回。這太簡單了,丞相之才不過如此。”
秦峰見禰衡已經進入坑中,急忙填土,順便也給這裏的才子啟蒙啟蒙,他就說道:“錯,宇宙無限,大地如球。地球圍繞太陽公轉,一周期就是一年,由於光照的不普及,所以分四季。地球又自轉,一周期可為一天。所以,當我們所處的大地一麵背對太陽的時候,就進入到了黑暗,反之則黎明到來。……。”
秦峰稍微皆是了一番天地的模樣,讓他深入淺出的解釋,他後世也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不過就算是籠統說出,在一千八百年前,也無異於太平洋扔進去了一顆大核彈。
堂下眾人被炸的呆若木雞,他們無法理解秦峰對天地新的解釋,但聽起來好像有很有道理,日月輪轉天時變化都解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