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冕直接關了她的ipad。
穆秋抬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無聲地抗議穆冕霸道的行為。
穆冕說:“今天,那邊的人回我消息了。”
聞言,穆秋眼瞳微顫。
“結果呢?”
在穆秋期待的目光注視中,穆冕不忍地搖了搖頭。見狀,穆秋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灰蒙蒙的,顯得死氣沉沉。“這樣啊...”
穆秋苦笑,安慰自己:“沒關係的,爸爸,你也別愧疚,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
穆冕並沒有被安慰到。
望著女兒年輕漂亮的臉蛋,穆冕心痛如刀割。“秋天兒,爸爸這次保護不了你了。”說完,穆冕就哭了。他單手扶額,鼻涕與眼淚一起掉在大腿褲子上。
“秋天兒,爸爸無能,保護不了你...”
“爸爸沒用...”
中年男人的眼淚,燙疼了穆秋的心。
穆秋緊緊抱住爸爸的肩膀,哭著與他講:“爸爸,你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爸爸。能跟爸爸媽媽道個別再離開,我已經很滿足了。”
比起那些連道別都來不及開口,就匆匆離世的人來說,穆秋已經很幸運了。
穆秋能這樣想是好事,但穆冕卻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你是我的寶貝兒,爸爸舍不得你走啊。”
“爸爸,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裏難受...”
父女倆抱在一起,發出絕望的哭聲。
晚上吃飯時,父女倆默契地沒再說這件事,都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杜婷婷沒有察覺到父女倆之間的秘密,她告訴穆冕:“今天宋瓷給我打了電話。”
“她?”穆冕不想多提宋瓷,就沒多問什麼。倒是穆秋聽了這話後,關心的問了句:“姐姐在奧地利玩得開心嗎?”
“她當然玩得開心,就是她很擔心宋翡。”
“宋翡?”穆秋問道:“宋翡怎麼了?她不是醒了嗎?姐姐還擔心宋翡做什麼?”
穆冕也望著杜婷婷,同樣有些好奇。
“你們不知道吧。”杜婷婷告訴他們:“宋翡那孩子,竟然跑到剛果去了,說是要去那邊研究病毒。”杜婷婷搖搖頭,感慨道:“聽說剛果那地方混亂得很,宋翡跑那邊去了,宋瓷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穆冕冷哼,沒有任何同情心的說:“真要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活該。明知道那邊危險,還去做什麼!”
穆秋擰著眉心,有些擔憂宋翡的情況。“我也聽說剛果那邊政治混亂,前幾天我還看到新聞說那邊發生暴亂死了人,要是宋翡真出事了,那該怎麼辦...”
穆冕聽見這話,飯也不吃了,就盯著麵前一盆湯,走起了神。
宋翡是個有主見的人,她的事杜婷婷也不想多說。想到另一件事,杜婷婷握住穆冕的手,跟他說:“再過兩天是公公的忌日了吧,今年我就不陪你去祭拜他了。”
穆冕的父親是個酒鬼,在穆冕大學畢業那年,他因為喝醉酒後發酒瘋,跌進了河裏,被找到屍體的時候,屍首已經呈現出了巨人觀。
死後,穆父被火化,骨灰沒下葬,直接寄托在安息堂。
杜婷婷有些迷信,懷著孕,她不願去安息堂那種陰氣重的地方。穆冕自然沒有異議,他說:“你懷孕了就不去那種地方了,在家好好修養就是。”
“嗯。”
穆冕又問穆秋:“你呢?跟我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