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冕從小就生活在父親的暴力陰影下,所以他很討厭自己的父親,他這輩子最怕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是以,結婚後,穆冕對我母親是百般嗬護,都很少對她紅臉。”
蘇蓓蓓撇撇嘴,說:“越是怕什麼,就越在意什麼。”
“是。穆冕一心想要擺脫親父對他的影響,所以穆冕父親死後,他都很少去祭拜他。”宋瓷又說:“我在穆家生活了七八年的時間,穆冕也不是每年都會去祭拜父親,隻有杜婷婷強烈要求,他才會去。”
宋瓷將穆冕去安息堂的幾張照片挑了出來,擺放在自己的麵前,她盯著那些照片瞧了一會兒,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蘇蓓蓓一言道破玄機:“既然他這麼討厭他的父親,為什麼在他父親死後,他卻要帶著父親的骨灰罐回望東?”他本該撒手不管的。
宋瓷一愣。
這問題她倒是沒有細想過。
蘇蓓蓓又分析起來,“首先,穆冕並不敬重自己的父親,他沒必要將父親的骨灰帶回望東城祭拜。其二,真要帶,也該帶生母的骨灰盒。”
穆冕,他為什麼將自己憐愛的母親獨自留在家鄉,卻把厭惡憎恨的父親的骨灰放在自己生活的城市呢?
宋瓷想不出來理由。“蓓蓓啊,你推理小說寫得多看得多,你肯定比我聰明,這事你一定能找到答案。”
蘇蓓蓓冷笑,用挑剔高傲的眼神瞥了眼宋瓷毛衣下的好身材,口吐金句:“胸大無腦。”
宋瓷竟然不氣,還悠哉哉地喝著咖啡。“嗯,你胸小你智商高,都聰明決定了,所以這種費腦細胞的事就交給你了。”宋瓷承認胸大無腦是對的。
蘇蓓蓓氣得直接趕人,“走走走!”
宋瓷被蘇蓓蓓憤怒趕走了。
韓湛今天沒有外出,就在公司上班,宋瓷打算中午過去跟他一起吃個午飯。從宋翡去世後,宋瓷做什麼事都無法專心,梁博寫了一首新歌,宋瓷一直沒有精力幫對方作曲。
知道宋瓷最近事多,梁博也不催她。
上回婚禮,梁博在婚禮現場看見了韓湛的那些大佬幹媽們。聰明的他琢磨出了一些事情,極有可能,韓先生才是宙斯航空跟羽化真正的老板,而他的搭檔宋瓷女神就是老板娘!
老板娘沒心情工作,身為打工仔,梁博不敢催,不能催,也舍不得催。
宋瓷給梁博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近段時間不適合工作,讓他另請高人作曲。
梁博聽了一笑而過,“不著急,我等你。”
宋瓷既欣慰,又鬱悶。“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不在狀態。”
知道宋瓷剛失去了姐姐,梁博又哪裏會責怪她。“你振作些,人總得向前走。”
宋瓷看見了站在公司門口的韓湛。“嗯。先不聊了,我有事。”
“好,拜。”
下了車,宋瓷走到韓湛身旁,挽住韓湛一條手臂,抬頭望著他。“韓哥,怎麼下來了?”
韓湛說:“晚上要加班,估計會很晚才結束,晚上應該不回家了。中午陪你出去吃。”
“不回家?”宋瓷知道韓湛忙,卻不知道他忙成了這幅樣子。“要我在公司陪你麼?”
“別,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忙起來顧不上你,你一個人也無聊。”
“那好吧。”
中午兩人在外麵吃了一頓泰式料理,飯後,韓湛讓阿鬆送宋瓷回家。送走了宋瓷,韓湛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