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輛沃爾沃車子旁邊,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穿皮夾克的中年男人。男人膚色挺黑,一雙黑色的眸子卻賊亮,給人一種不好招惹的感覺。

見韓湛過來了,龍雨趕緊滅了煙,拿出口香糖丟進嘴巴裏嚼動清新口氣。“韓先生。”

龍雨給韓湛拉開車門,等韓湛坐進去,又關上。

他坐在駕駛座,對韓湛說:“都準備就緒了。”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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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袁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沉默不語的注視著自己對麵坐著的穆冕。

穆冕將一張信封推到朱袁文的麵前,“朱主任,這裏麵是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三千萬。”

朱袁文盯著那個信封,目光黏在了上麵,挪不開了。穆冕很滿意朱袁文此時的反應。他不怕人貪財,就怕人不貪財。

“朱主任,接下來的事,就要多多拜托你了!”

朱袁文拿走卡,塞到了自己的錢包裏。他微微一笑,對穆冕說:“穆董事,你放心,拿了錢,我一定辦好您交代的事。”

“那就好。”

朱袁文瞧了瞧時間,說:“八點鍾了,手術該開始了。”朱袁文起身準備離開時,突然朝穆冕發出邀請,“穆董事,索性沒事,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

略作猶豫,穆冕便站了起來。“也好。”親眼看著,才能確保手術萬無一失,不會出差錯。

深夜,新橋醫院12樓,一間私密手術裏,燈火大亮。

手術室裏,站著五個人,他們是朱袁文信任的手術團隊成員。從左往右,分別是他的一助二助,麻醉師跟一名器械,一名打雜的小護士。

朱袁文在小護士的幫助下,穿上了手術服,戴上了手套跟手術帽。穆冕跟在朱袁文的身後,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台上,宋翡被換了手術服,身上蓋著手術布。她已被注射了麻藥,整個人失去了意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成了砧板上那條任人宰割的魚。

手術台旁的器械車上麵,擺滿了手術需要的器械,包括各式手術刀、肋骨剪、撐開器、合攏器...

在燈光下,那些器材都泛著銀色的光芒。

穿著白大褂的屠夫走近了手術床,而病床上的宋翡卻毫無知覺。

朱袁文是主刀醫生,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經很少動手了。更多時候,他隻需要站在一旁主持整場手術的進展,以及負責活躍氣氛。

最忙的,反而是他的第一助手。

第一助手主動的站到了他的身邊,聽到朱袁文說:“做好準備,從胸骨正中切口。遊離出上下腔靜脈,肺動脈和主動脈。”

助手也是一名主治醫生,聞言他接過器械護士遞來的手術刀。

心髒手術十分複雜,隻是簡單的切骨開胸,也有多個步驟。先切開皮膚、再切開皮下組織,鈍性分離胸骨後間隙,達到上下會師,最後用電刀縱劈胸骨。

這過程中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錯。

這名醫生第一次幹這種缺德事,他握著刀,想抖手。但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是不能抖手的。平複好了緊張的心情,助手對朱袁文點了點頭。

朱袁文說:“開始吧。”

第一助手將刀口對準了宋翡胸骨上切跡上方3公分的位置,微微用力,刀口便在那細嫩的肌膚上切開一道口子。

他正要割開宋翡的皮膚,突然聽到朱袁文說:“穆董事,我們,真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