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們當法醫的,看我的寫的有關法醫學的知識,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班門弄斧?”

“怎麼會,弦樂老師對法醫學的了解。別說是門外漢,就是我這種專業人士,也找不到弦樂老師的錯處。”

“弦樂老師很優秀。”

顏江說的是事實。

弦樂寫的推理小說,很值得推敲,就是顏江也找不到漏洞。

弦樂是當之無愧的中國推理小說之母。

聽到顏江的恭維,弦樂顯得非常開心。

“聽說你訂婚了,怎麼沒把你未婚妻帶來?”

“她不愛參加這種場合,在家裏。”

“原來如此。”

弦樂將一支酒遞給顏江,“嚐嚐,珍藏的柏圖斯,你一定會喜歡。”

顏江喝了一口,稱讚道:“是不錯。”

但喝多了韓老爺子釀的葡萄酒,再喝別的酒,顏江就覺得總缺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樓下又響起了車聲。

顏江道:“又有客人來了吧,弦樂老師去忙,不用招待我。這裏都是認識的我,我也去找人敘敘舊。”

“那好。”

弦樂放下酒杯,與經紀人一起朝著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弦樂還在心裏揣測著對方的身份。

門打開,頂著光頭造型的都均斐邁著闊步走進屋,隱約可見他的右手牽著一個人。

那個人藏在他的背後,看不清模樣。

弦樂是編劇,與身為導演的都均斐也算是同圈人。可很奇怪,離婚後,他們卻很少碰到麵。

有時候不得不參加同一個頒獎典禮的時候,兩人的位置也被舉辦方安排得很遠。

都均斐的現身,令弦樂詫異。

弦樂的經紀人也覺得意外。

但都均斐如今在導演界的名氣,早已超越過國內所有導演,成了代表中國導演界的一張名片。

不管是誰看了他,都得恭敬有禮。

一些演員看到了都均斐,就跟貓兒看到了魚一樣,聞到了腥味,恨不能立馬跑上去湊個熱鬧。

但都均斐的眼神,擋住了所有人的熱情。

他的眼裏,裝著冰雪。

能凍死春天的嫩芽。

來者不善!

弦樂眯起眸子,語氣警惕地對都均斐說:“你來做什麼?我可沒有邀請你。”

都均斐:“有個故人,想見見你。”

弦樂挑眉看著都均斐的身後,問他:“你背後藏著誰?”

“你看看,她是誰!”

都均斐手一拉,躲在他背後的織月便被拉了出來。

織月低著頭,怯怯地,卑微的,不敢抬頭。

都均斐雙手捧著織月的臉,他抬起織月的臉,用手語對她說:【織月,這是你報仇的機會。這裏人多,這裏有我,她也沒辦法傷害你。】

【織月,你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你受到了那麼多的傷害,你為什麼不報仇?】

【該受到懲罰的從來就不是受害者,而是罪人!】

【織月,你被她害得那麼慘,你真的能忍這一切?】

織月看明白了都均斐的話。

她想到自己被毀了的這一生,心裏便充滿了恨意。

如果不是弦樂,她不會被賣到大山裏麵,不會被一條鐵鏈鎖在床上,過那種畜生不如的侮辱日子!

她被烙鐵燙過,留下了終生屈辱!

她還殺過一條才五個月大的小生命,那孩子被引產下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人型!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織月緩緩地轉過頭來,正麵對著弦樂,衝她古怪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