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渾身上下,都是寶!”

宋瓷聽完莫張狂的話後,表情是驚詫而震驚的。

莫張狂打量著宋瓷的反應,她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比他以為會看到的還要更鎮定一些。

莫張狂便知道,‘宋翡’能接受這種事。

宋瓷慢慢平靜下來,她仰望著那些牢籠隔間,突然提出一個問題,“老師,這藥人到底是藥呢,還是人呢?”

聽到這個問題,莫張狂恍惚了一下。

一瞬間,莫張狂以為時間穿梭回到了六十多年前。那一年,他十六歲,哥哥莫輕狂十八歲,莫笑狂十九歲。

那天,莫家的家主,也就是他們的父親,帶著他們三人來到後山,那是莫張狂第一次看到藥人。

當時,得知藥人的存在後,莫張狂覺得非常神奇。到了這間屋子,莫張狂看到了藥人,感到非常興奮。

而莫笑狂也有些好奇,他和莫笑狂便圍著藥人打量起來,想看看這藥人與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

正打量的專注,就聽到兄長莫輕狂輕聲地問了句:“父親,這藥人,到底是人,還是藥?”

父親當時聽到了這個問題後,有些意外地看了莫輕狂一笑。父親說:“算是藥。”

莫輕狂盯著那兩名藥人,他走上前,摸了那個年輕的藥人的手腕一把,像是診脈。

莫輕狂鬆開藥人的手,蹲在藥人的麵前,盯著藥人漂亮的臉蛋,他說:“他們跟我們一樣,是人形,有心跳,會思考,知道害怕跟痛苦。”

莫輕狂回頭盯著父親,眼神是冰冷的。“就這樣,你還跟我說,他們算是藥?”

當時父親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便沉了臉,垮著臉訓斥莫輕狂,“你還年輕,不知道藥人的重要性,等你長大了,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莫輕狂第一次看到藥人,便對莫族的做法產生了厭惡感,當日的那番對話,也為日後莫輕狂放走藥人埋下了禍端。

時隔六十多年,再度聽到這個相似的問題,莫張狂捏緊了手。

“老師?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莫張狂從回憶中抽回了身,他偏頭看了眼宋瓷。

望著年輕小弟子那張幹淨好看的臉蛋,莫張狂說:“他們是人。”

不可否人,藥人不是藥,他們是人。

聽到這個答案,宋瓷還頗為意外,她以為莫張狂會否認藥人是人的事實。

宋瓷的臉色更冷也更臭,“老師,既然是人,那你們這麼做,就是在犯罪。”

莫張狂有些激動,他亢奮地說道:“我們是在犯罪,但我們也是在為社會謀福!你知道,有多少對這個社會有用的人,服用了我們莫家出品的藥後,重新恢複健康的嗎?”

“但誰的命都是命,老師,這樣做,對他們不公平。”

莫張狂卻說:“這是大愛,宋翡,身為莫家的少主,你應該明白,也必須明白!”

宋翡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吭聲。

醫術不到家,隻能走邪門歪道,這不叫大愛,叫沒愛!

“所以逢春丸中那個藥材,不是什麼動物的心髒,而是藥人的心髒。”宋瓷露出了有些厭惡的表情,像是要嘔吐出來了。

莫張狂拍了拍她的背,說:“習慣了就好。”

宋瓷就又不說話了。

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是個高冷麵孔,莫張狂也不跟她計較。“我給你看看,這世界上最後一名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