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獨孤桀成婚近三十載,她連陛下的寢宮都鮮少踏足,更別說是侍寢了!她都等到人老珠黃了,陛下這突然要宣她侍寢,她怎麼不吃驚?
陳德貴能理解皇後娘娘的心情,他笑了笑,說:“皇後娘娘,您快些梳洗打扮,為今晚的侍寢做準備吧。”
“誒,好。”
這是陛下第一次點名要皇後娘娘侍寢,是大喜事。皇後娘娘趕緊讓宮女去取了銀兩打賞公公。
送走了陳德貴,鄭月娥轉身對貼身宮女們說:“快!去尚衣局問問本宮的新羅裙做好沒,本宮今晚要穿那身明黃色的羅裙!”
“點熏香,等會兒一定要將衣服熏香了。陛下第一次招本宮侍寢,本宮自然是要精心準備好,給陛下一個滿意的體驗!”
“是,娘娘!”
驚聞陛下今晚要宣皇後娘娘侍寢,宮中這些本已死了心的女人,突然間死灰複燃。
被陛下恩寵,一時間成了每個女人的癡心妄想。
皇後娘娘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沐浴更衣,為晚上的侍寢上妝做發型。
這要侍寢,對妝容造型都是有要求的。首先妝容不能濃豔,隻能是淡妝。發髻不能太複雜,還不能戴尖銳的發簪,隻能戴珠花。
她準備好了,就坐在寢宮內等著,期間緊張得雙手都在發抖。
等到天黑時,就有公公將她請上了輦車,載著她去了陛下的寢宮。
獨孤桀住在禦龍宮,禦龍宮寬敞而精美,雕像掛畫無一不精致。皇後娘娘被人帶到陛下寢宮外,引路的太監低聲說道:“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裏麵,那男人聲音冰冷地應了句:“讓她進來。”
“宣皇後娘娘進宮侍寢!”
皇後娘娘內心非常緊張,心情與她大婚那日差不多。
她邁著小碎步走進寢宮,便看到了站在外廳裏點燈的陳德貴。鄭月娥目光從陳德貴身上掃過,很快便轉向了龍床那邊。
燭光下下,陛下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龍床邊上,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他發絲披了下來,頭上少見的沒戴發冠,隻插著一根已經褪了色的木簪子。
皇後娘娘盯著那根簪子,想到傳言所說的,陛下有一根黑木簪子,被他當寶貝似的收藏著。據說,那簪子是鎮國大將軍親手雕刻贈與陛下的禮物。
皇後娘娘心裏酸楚一片。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的男人,日日戴著別的女人送的禮物。還是一個那樣寒酸,與陛下身份不配的木簪子。
皇後娘娘不敢細看,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輕聲說道:“陛下萬福。”
獨孤桀沒說話,他目光沉沉地打量著皇後的模樣與身段。
成婚也二十多年了,這還是獨孤桀第一次認真仔細地瞧自己的皇後。被獨孤桀用霸道專注的視線盯著看,皇後娘娘不禁紅了臉。
她大膽地走上前去,在獨孤桀的床榻邊坐下。
“陛下。”皇後娘娘麵含嬌羞的紅暈,她大膽而主動地伸手挽住了獨孤桀的手臂,暗示他:“時辰不早了,陛下是想現在歇息呢,還是等會兒?”
獨孤桀垂眸看著皇後端莊美麗的模樣,語氣心平氣和地說道:“皇後,你陪朕說會兒話吧,朕還從未和皇後認真地聊過天。”
聞言,皇後就覺得委屈,心酸,微微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