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臻今晚見韓湛夫婦的時候,根本沒心情吃東西,到現在肚子還是餓著的。

他頷首喊了聲朱阿姨,這才說:“那就多添一雙筷子吧。”

“好好好。”

朱秀蘭很快便將最好一道菜燒好,她和保姆一起將菜端到桌上,見江臻過來,便說:“碧兒這麼晚還沒吃飯,公司事情很多是不是啊?”

江臻道:“還成。”

江顧川還在後院給狗洗澡,一時半會兒不能開飯。

江偉民端著一盤葡萄放到江臻麵前,對他說:“你先吃點兒葡萄。”

“嗯。”

江臻挑了幾顆葡萄剝皮,不薄皮的葡萄他是吞不下去的。江偉民在他旁邊坐下來,他輕咳了一聲,說:“碧兒啊。”

江臻沒抬頭,依然認真地剝著葡萄皮。“嗯,爸。”

江偉民見到江臻這冷淡的反應,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屁股在皮餐椅上挪了挪,又咳嗽了一聲,才開口說:“碧兒,顧秦川那個案子,你知道吧。”

江臻不等江偉民說出他的目的,便回道:“當然知道,顧家還親自去我事務所,聯係過我們事務所的魏律師。但魏律師拒絕了。”

他將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遞到江偉民嘴前,江偉民遲疑了下,才張開嘴。

江臻將葡萄塞到江偉民嘴裏,又道:“哥前些天給我打了電話,想讓我勸說魏律師接了顧秦川這個案子。我當時直接拒絕了哥的請求,還跟他鬧了不愉快。但我掛了電話後就去問過魏律師為何不肯接這案子。”

聞言,江偉民趕緊問道:“那魏律師怎麼跟你說的?”

“哎...”江臻故作悲傷地搖了搖頭,直把江偉民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怎的?”

“魏律師告訴我,他之所以選擇學法,是因為他的姐姐。魏律師父母走得早,是他姐姐又當媽又當母親給拉扯大的。他姐姐二十四歲那年,從工廠裏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強奸,被奸殺後拋屍水池。”

江臻低著頭,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悲傷。“所以魏律師,從來不為強暴犯辯護。”

江偉民聽說了這來龍去脈,也能理解那個魏律師的難處。但他還是不死心,又道:“你們事務所還有幾位律師也很不錯的,他們...”

“爸。”江臻直接打斷了江偉民的後話。“其它幾位與魏律師關係都很鐵,他們聽說了魏律師的遭遇後,都不肯接這個案子。”

江偉民眯著眼睛,想發火。

他忍了又忍,才嗤笑怒道:“難道你那偌大一個事務所,以後都不打算給強奸犯做辯護了?”

江臻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對江偉民點了點頭,道:“是啊,今兒開會,他們還在會議上提出建議,說是我們碧海律師事務所啊,永不為強奸犯做辯護。”

江臻無視江偉民那怒不可遏的神情,他譏諷地笑了一下,無不厭惡地說道:“這天下諸多罪犯都有冤情可說,獨獨這強奸犯罪該萬死!殺人犯尚且還有個過失殺人罪,強奸犯呢?誰能逼他們脫了褲子去傷害別人嗎?”

“那顧秦川,他就是該死,就該去坐牢!爸,這事你不要勸我,勸我也沒用。”江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直接打亂了江偉民的盤算。

見江臻是真的生氣了,江偉民隻能放軟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