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體墜地,被另外幾匹戰馬先後踩中,迅速變成一堆肉泥。如此慘烈的景象,令第三名試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頭腦瞬間清醒,狠狠拉了一下馬韁繩,就想避開遊擊隊的鋒櫻。每秒鍾接近四十米的速度,做這個閃避動作難度係數實在太大了些。還沒等他的坐騎將身體漂移到位,楔形陣列已經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不知道多少把軍刀借助慣性切中了他,將他身體切得七零八碎,血肉飛濺。
血淋淋的教訓麵前,第四,第五名企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迅速改弦易轍,拉偏坐騎,加入向兩旁閃避的大軍。入雲龍輕輕一磕馬鐙,胯下黃膘馬仿佛通人性般,也追著兩名鬼子教官改變了方向。整個楔形陣列迅速轉了個頭,由縱轉斜,沿著先前被切開的縫隙邊緣,向左掃去。
躲避不及的皇協軍立刻被掃翻了一大片,斷肢滿地,血流成河。以入雲龍為鋒的遊擊隊騎兵宛若一條發了狂的巨龍般,在漢奸的隊伍中縱橫咆哮,所向披靡。
有名鬼子教官被趙天龍從背後追上,一刀下去,從兩個肩胛骨之間一直切到馬鞍上的尾椎骨。由於雙方都在高速跑動中的關係,這一刀入肉深度隻有半寸,造成的創口卻長達兩尺!熱氣騰騰的血漿貼著刀鋒噴射出來,濺了黃膘馬滿身都是。鬼子教官的靈魂也迅速從創口處被牛頭馬麵拉走,哭哭啼啼地走向十八層地獄的底部,萬劫不複。
另外一名鬼子教官附近的偽軍,如同逃瘟疫般四散躲避。誰也不願意與倒黴的教官為伍,一起迎接入雲龍的刀光。警備旅的左側陣形,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很多偽軍在逃命過程中被自己人撞下了馬背,然後又被其他慌不擇路的偽軍,策馬踩成了一團團肉泥。
“該死,怎麼不趕緊去死!”躲在左側軍隊伍最深處,被百餘名心腹重重圍起來的少將警備旅長低聲怒罵,不知道是在罵那名被遊擊隊咬住不放的鬼子騎兵教官,還是在罵自己麾下的那群廢物。按照以往的經驗,遊擊隊的這一輪衝殺早就該結束了。如果不是那幾名日本教官多事,惹惱了入雲龍。遊擊隊絕對不會切入警備旅的隊伍如此之深。為了避免被汽車上的日軍大部隊堵住退路,他們在一擊得手之後,會迅速掉頭逃開,然後再像狩獵鹿群的野狼一般,遠遠地徘徊在重機槍招呼不到的地方,一邊舔幹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邊等待下一次戰機。
仿佛聽到了他的詛咒,最後一名被遊擊隊盯住的鬼子教官,慘叫著從馬背上墜落,變成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骸。見到此景,石蘭斌和他身邊的心腹們,竟然同時悄悄鬆了口氣。誰也不想再組織人馬攔截入雲龍,以免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正如他們所願,遊擊隊的楔形陣列在碾碎了鬼子教官之後,立刻又開始轉身。速度靈活 從容,如入無人之境。隻是,這次轉身的位置,距離石蘭斌的距離稍稍有點兒近,僅僅有五十來米。雖然被很多匹戰馬擋著,依舊令石蘭斌覺得脊背後陣陣發涼。
“該死!”石蘭斌低低罵了一句,迅速將頭顱紮在了一名胖子部下身後。作為警備旅最高長官,他可以朝人群深處藏,卻不能帶頭後退。否則,即便不被麾下爪牙們鄙夷,也會被小鬼子撤職法辦。
在一片人喊馬嘶聲中,趙天龍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目光像刀一般朝石蘭斌藏身處掃了過去。隨即,將正在滴血的鋼刀向左前方一指,刀尖所對,正是石蘭斌的腦門。
注1:四四年式騎槍,為三八大蓋的騎兵改型。因為日軍當時的發展思路已經決定用裝甲部隊取代騎兵,所以騎槍的生產非常不受重視。導致這種槍支問題非常多,越到戰爭後期,質量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