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無奈夾在父女中間,勸南父,也安撫南迦:“不要跟你爸爸吵架,都好好的,一人退一步。”
接著再是支開她,以免又吵上:“上樓去,快去。”
被小妹帶著到樓上,進到房間裏。
南迦木然,無動於衷。
南父氣得要死,因為辭職的事,也因為她不聽家裏的安排。
這一遭回來,不隻是吃頓飯那麼輕鬆,還需要出席一個宴會。
南父朋友的慶生宴,南家一定得全家到場,一個都不能少。
即使兩家的交情並不深,南父和那位所謂老友的往來其實很少,一年也見不到兩次,但這邊收到請帖了,為了表達誠意和給足南父自以為的麵子功夫,所有家人都得配合,無論情願與否。
既然答應了老太太,進了家門,南迦肯定也要跟著去,不至於回來吵一架就走。
慶生宴是在兩天後的晚上,郊外小鎮的山上別墅區。
前去的客人很多,排場搞得極大。
徐家也到場了,其中就有徐行簡。
那時的南家還比不過徐家,南父挺愛巴結關係,碰上徐行簡就笑眯眯的,把他當親兒子一樣。
就差把結親的想法寫在臉上,那樣子甭提有多真切。m.X520xs.Com
紀岑安也在賓客隊伍當中,還有邵予白。
同車上的山,兩家一起入場。
老友不怎麼在意南父,愛搭不理的,但對著紀岑安等人卻是相反的態度,熱情,滿臉堆笑,立即就迎上去接車,生怕怠慢了貴客。
南父被丟在一遍,吃灰都不夠格。
連帶著,南迦也被擠到人群後排,跟那些排不上號的客人待一處。
紀岑安仍是發現了角落裏的南迦,一來就看到了。
四目相接,南迦同樣瞧見了這位。
慶生宴無趣,也就那樣。
一群有錢人聚在一個地方喝酒應酬,都是衝著結交關係來的。賓客間也分三六九等,有地位的就被捧在中間,沒錢沒勢的就是陪襯,更有甚者連陪襯都算不上。
譬如南迦。
拉不下姿態,不會恭維別人,她站在那裏就像是無用的空氣,透明且沒有存在感。
清高不能當飯吃,隻會招致更多的冷落。
南父不死心,強行帶著兒女去曲意逢迎,欲結交那些個富豪。
然而縱使別人明麵上願意聊兩句,心底裏還是看這一家子不上眼。
徐行簡的待遇也沒強到哪裏,他端酒過來,遞了杯香檳給南迦。
南迦接了,餘光看向遠處。
那一邊,紀岑安和邵予白站一起,上次那個灰頭發也在。
一堆大小姐公子哥正在說笑,氣氛和睦融洽,比起這邊儼然就是兩個世界。
徐行簡話多,問及辭職的細情,不理解南迦怎麼不幹了。
沒心情應付徐行簡,南迦抿了口酒,眼皮垂下。
一會兒,紀岑安轉頭與同伴耳語兩句,也往這邊望一眼。
不著痕跡地,瞥向南迦這兒,以及旁邊模樣英俊帥氣的徐行簡。
直到宴會散場,南迦都是隻能站在邊上充數的角色,除了中途走形式地敬了壽星一杯酒,其餘時候就安靜候著,慢慢消磨時間。
該下山了,邵予白卻過來露麵,似是終於發覺了南迦的存在,友善地招呼一下。
順帶的,也把紀岑安扯上了,拉著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