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咬了咬牙,用力把他手臂按回了木桌上:“你不能喝酒,難道你忘記上次喝酒,起了一身紅疹子事情了?”

她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可這一切都太過古怪。

雖然她沒吃過百家宴,卻是聽說過百家宴流程,一般在開宴前,當地人都會奉上一碗打油茶。

她在不遠處桌子上看到了打油茶,既然有這東西存在,便說明百家宴確是有這個規矩。

這些村民若是真熱情,為何看到他們落座,卻不將打油茶端來?

百家宴有敬酒規矩,不過是當地女子向男子敬酒,敬是低度數又溫和糯米酒。

先不說村長一個大老爺們跑過來敬酒,他們既然是客人,村長卻直言說鬼王跟背井離鄉弟弟長得很像,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唐突無禮事情?

不管如何說,這酒必定是有問題。

鬼王在沙峪穀救了她一次,方才在竹屋又救下她一次,若是她置身事外,明知這酒有問題,還看著他喝下去……

虞蒸蒸按住他衣袖指尖,因為攥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身後冒著冷汗,卻還是強迫自己鎮靜自若道:“你若是起了紅疹子,又該叫喊著難受癢癢了,這酒還是不要喝了。”

村長遲疑一下:“這位是?”

虞蒸蒸正要拿‘幹爹’出來糊弄一下,容上卻勾起唇角,輕笑一聲:“內子管教甚嚴,這杯酒怕是喝不得了。”

虞蒸蒸:“……”誰是你內子?咋不說我是你內褲呢?!

村長意味深長笑了笑:“理解理解,吾妻亦是如此。”

他沒再強迫容上喝酒,隻客氣了幾句:“諸位放心吃喝,若是哪裏招待不周,還望勿要怪罪。”

說罷,他便端著酒壺去了別桌。

方才還駐足觀望著他們村民,紛紛繼續幹起手上活兒,因為他們坐比較遠,桌子上還未擺菜,熱情村民們率先將他們桌子擺滿了。

沒過多大會兒,村民們便忙活完,陸續落了座,喝過一碗打油茶後,百家宴就算是開始了。

原本他們以為是各自吃各自桌子上東西,可村民們並未在自己桌前停留太久,拿著碟子便開始四處遊走夾菜。

就連他們桌子上還未吃菜,也有村民們過來夾走了幾筷子。

虞蒸蒸望著一桌子大魚大肉,忍不住吞咽了兩口唾液,她昨天一整天都沒吃飯,現在餓得走路都輕飄飄。

雖然流口水,她卻遲遲不敢動筷子。

她看著衡蕪仙君:“仙君怎麼不吃呢?”

衡蕪仙君笑了笑,當著她麵,從碟子中夾了一塊紅燒豬蹄,放在嘴裏咬了兩口:“小姑娘警惕心還挺強,難道還怕這菜裏有毒,不敢吃嗎?”

他嚼了兩下,做出一個吞咽動作來:“放心吃,沒毒。”

原本都已經辟穀幾人,此刻都餓得頭暈眼花,蕭玉清還維持著君子如玉麵貌,虞江江卻有些顧不得了。

昨晚上虞江江疼了整整一宿,早上醒來又迷迷瞪瞪圍觀那一場惡戰,早就將體力消耗差不多了。

見他們都開吃,安寧遲疑了一下,也往嘴裏塞了兩口。

傀儡不用進食,她軀體本就已是死人之軀,即便是進了這幻境之中,也不會變成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