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逢總覺得安寧是失憶了,他想著或許看一看過去的舊物什,能喚醒她的記憶也沒準。
衡蕪仙君對雪惜沒興趣,他率先抱著山水離去了。
倒是虞蒸蒸和容上沒走,跟著蕭閉遲進了祠堂。
說是祠堂,其實隻是給雪惜立了個靈牌,屋子裏擺放著各種雪惜生前遺留下來的東西,紅漆柱子上繞著白布,瞧著陰森森的有些滲人。
向逢時刻注意著安寧的神色,她看起來麵容恍惚,眸光死死的盯著那隻靈牌,神情說不上來的悲戚。
她一步步的朝著靈牌走去,身子似乎在顫抖。
虞蒸蒸眯起雙眸,若非是她窺入過安寧的夢境,就憑安寧這個演技,她也得被騙過去。
這個祠堂除了有點嚇人之外,瞧著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蕭閉遲讓安寧進來看這個做什麼?
正想著,耳邊卻突然響起向逢的驚呼:“雪惜——”
虞蒸蒸一愣,一抬眼就看到了重重摔倒在地的安寧。
安寧的麵色煞白,栽倒時不慎將頭上的簪子摔了出去,一襲青絲淩亂的披散在地上,再配上安寧一身紅衣,活脫脫一個女鬼。
虞蒸蒸往後退了兩步,蕭閉遲緊張的抱住安寧,冷著臉診斷一番,而後開口出言哄人:“這姑娘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我要用神識為她療體,你們都先出去!”
蕭閉遲與雪惜師從同門,醫術雖比不得雪惜,卻要比向逢的醫術強上百倍。
向逢自然不會放心將安寧交給蕭閉遲,療體需要半褪衣衫,再者說孤男寡女的,誰知道蕭閉遲懷的什麼心思。
虞蒸蒸和容上被哄了出去。
蕭閉遲一邊為安寧療傷,一邊還不忘埋怨向逢:“你是如何照顧她的?虧你還是雪惜的真傳弟子。”
向逢任由他念叨,一句也不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蕭閉遲神色虛弱,唇中嘔出一口鮮血:“我盡力了,這姑娘傷勢太重,怕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向逢怔住,他的唇瓣輕顫兩下:“不,不可能……你在說謊!”
他撲倒安寧身上,搭在安寧腕間的手指哆嗦的不成樣子。
蕭閉遲沒說謊,安寧的脈搏微乎其微,許是因為身前的兩道傷,她如今身體破敗的猶如耋耄之年的老人。
向逢跪倒在地上,他的唇色盡失,麵色慘白:“怎麼會這樣……”
他看著安寧沒有血色的麵龐,猛地想起了什麼,他用力的朝著蕭閉遲磕頭:“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法子,求求你!”
蕭閉遲長歎一口氣,他遲疑半晌,緩緩開口:“倒是有一個法子……”
向逢死死抓住他的褲管:“什麼法子?”
蕭閉遲將唇抿成一道線:“你該聽說過,用神族後裔的元神煉製丹藥,服藥後可長生不死、容顏不改,自然也可以令病重之人起死回生。”
神族後裔?
向逢瞳色一緊,僵硬著垂下了頭。
與此同時,虞蒸蒸正在屋子裏用膳。
那是蕭玉清方才準備的,鬼王吃過沒問題,她才敢動筷子用膳。
其實按照蕭玉清的說法,她要是已經有了靈力,完全可以試著辟穀,但虞蒸蒸哪裏願意聽他的,她都快餓死了,腦子有病才會在現在辟穀。